期待,反正我纵然要死,也已计划好了明日之事——哪料凌夫人你偏巧在此时携琴来到此地,让我实在无法不认为这是上天冥冥中给我的指引——在暗示我赌胜的可能。”
“我愿闻其详。”
沈凤鸣深吸了一口气。“凌夫人知道,三支武学虽然各成一脉,但出于一源,即为魔教的幻惑之学。幻生界今日之用,虽然已有极多蛊害、虫毒之术早超出原本幻术之核,是仅为‘毒’之狠辣残忍而非为‘惑’之操纵人心,可那藉以扬名的‘幻生蛊’,其根本还是幻术,正如阑珊派的‘形’与泠音门的‘声’。我自幼背诵一源武学,三学固然亦是各自诵念,并无交织,可‘一源’不同于三支之处,在于其中有通,并非孤立,我思索良久——倘若我身中之蛊在‘幻生界’这一支内无可解救,那么在另两支之中,可得有法而破?
“此事并不易,纵然是我,亦未曾听闻过先例,只有随夏庄主南下时,我曾危急之中以泠音门之‘声’,破过阑珊派的‘形’,算是我第一次发现此事并非不可行。这几日我将心中所知阑珊派与泠音门的武学一一诵过,欲求一法,思来想去,‘形’之惑以所见为幻,对于入体之蛊,恐难以破解,也便唯有‘声’之惑或可一试,也即是用‘魔音’。
“可‘幻生蛊’不是寻常惑术,纵然在昔日的魔教亦是极为厉害,破解此蛊并非那日情急退敌之举可比,若要以魔音来破,要么是以极强内力为底,要么是以极好乐器为用。所谓极好乐器,便是所奏既繁,其声亦震之物。”
“也便是‘琴’了?”苏扶风道。
“‘琴’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也不会习学魔音之人,均各将琴作为首选。‘好琴’自可扬涨魔音之效,以弥补内力之不足——便似凌夫人背上这一具。”
“这么说,我果然来得凑巧——可你若要借琴音来试破幻蛊,不免发出声息,恐怕蛊毒未破,便要叫关非故发现。”
“此事自然不在今夜。”沈凤鸣道,“就算有‘七方’这样的琴,以我自身之力,本也难为。以幻破幻之事,只能由旁人施加此技于我,便如一个人纵然生具巨力亦难以将自己提至空中——我又如何能以足够的清醒将如此巨大之幻惑之力倾注至自己身上?”
“意思是你要借旁人之手?”
“只能借旁人之手。”沈凤鸣看着她,“唯今世上,也只能借那一个人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