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
只不知这样静静坐了多久,忽然秋葵唇色一白,嘤然**出一声来。不知是哪一只幼虫将一缕异痛击在她颈上血管之中,如同将所有恶梦都一瞬间激活了。
她疼得睁开眼睛——无瑕天色中,挂着一弯白净的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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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记忆——是月光!此际已然侧卧村舍榻上的秋葵忽然一机伶,身体竟颤了一颤。日光依旧沉静地照着床头那方地面,如同昨夜那遥远的月色也这样照在那块山石。
她记起自己在一弯新月之下醒来,剧痛到失智的自己,竟不知为何偏偏记住了这夜月光的颜色与形状。将死之感如此强烈,而比死更令她恐惧的是这样的未死。她想求死却竟不能,想流泪,却竟连双目中的汁液都已干涸,连鼻翼中的酸楚都已奢求不到了。
忽然有清凉之感流落在她唇边。她顾不上去想为何会有水,本能已令她将口贪婪地张开,将所有的凉意吸入自己的唇舌。
——那时,就是沈凤鸣?秋葵努力地回想,却依然回想不起任何人的样子。她痛苦地闭上双目,也闭绝这明丽的日光。昨夜濒死的自己,又怎么有余力去在意身边还有旁人,更怎么有余力去认出他来?可若——可若那时自己知道那个将水倾入自己口中的人是他,自己——是宁愿立时就死,也不会喝上一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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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四,依然是昨夜。
水在苇叶的保护下慢慢地往秋葵唇间渗入。杯水车薪,无可解救她被吸空的血脉,可那一丝儿清润的凉意却终于让她如烧如灼的绝望有了短暂的平复。求生或求死,一时间好像都不重要了,她昏沉沉,重又陷入他怀里。
“再忍一会儿。”沈凤鸣只能这样对她说。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夜重新又静了,山间浓郁的树木散发出青纯的叶香,沿径的溪涧流淌声更是欢快已极。可等待的时光里,再次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知道,时间已经很少了,少到——那感觉比天都峰金牌之争的前夜,比洞庭山三支之会的前夜,比无数次等待着一场死大于生的冒险的前夜,都更奇异。因为,从没有哪一次的结果,会像今夜一样确定。纵然他已经经历过那么多次“死大于生”的赌局,可至少,他知道还有“生”。而这一次呢?
他望了望怀里的秋葵。这一次却确然的,只有死亡。要么是你,要么是我。
他还是不自觉地叹了一口。他是个向往无拘自在之人,万事只求顺其自然,从没想过要为了谁去送死,可有时候,世事偏就不能遂他心愿。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喜欢着这个女子,因为他好像并不急于去拥有她,甚至她始终对他那般厌恶,他也没怎么太放在心上。可那只蜻蜓将长尾刺入她指尖的刹那,他突然明白,他的那许多不在意,不过是因为他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