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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黎不语。他当然知道朱雀与凌厉作此选择的理由——正如沈凤鸣所说,他们可以容忍黑竹会不成为自己的同党、盟友,却绝不能容忍其成为自己的敌人,而这世上唯有君黎一人,当得起他们二人同时这般信任。
在昨日之前,他的心思还放在给朱雀解毒上,还无暇细细思考这一切。契约既成,凌厉如约交给朱雀的解毒之法是一个方子,如他所言,是苏扶风花了一日一夜的工夫,依照剑上所余毒锈设法配制而来。但因此毒毒性剧烈,朱雀中毒又已日久,单以此方煎煮成汤药,药性恐怕轻淡不足,非但不能立时退毒,后续再服更无效用。因此,苏扶风所荐之法是炼制丹药——炼丹所需药石比之单煎一服何止大过百倍,其药性凝结为丸药,效用也强过百倍,当足以解毒了。
然而此事不易。君黎习道,懂得炼丹之事。似这等并不熟悉的丹方要依之成功炼就一粒丹丸,少说要十粒失败为底,大是耗时耗力。何况朱雀府中没有炼丹之所——太医院里倒是有,可君黎又不是太医,突然要求炼丹岂不惹人怀疑?
也是幸巧,前一日太上皇刚刚提起过炼丹一事,君黎当时没有多加回应,但此际无奈,也只能凑上门去,说是想为太上皇研制丹药。太上皇自然大为欢喜,君黎这才掩了人耳目,携了药材去了炼丹房。自然,他也不得不炼上几粒无害丹药送给太上皇,这三日只能不眠不休了。
总算等到朱雀毒解,他才能安心细想了那个契约,细想了关于自己和这个已经属于自己的黑竹会。他先试向朱雀要回沈凤鸣的金牌,朱雀于此不曾反对,甚至不曾多问一句,他于是确信——关于黑竹会的许多事,自己是真的可以决定了。
行路言谈间转了街角,两人已看得见内城的大门。“既然朱雀都不过问黑竹会的事情了,为何今日还要见我?”沈凤鸣忽问道。
“他可不是为黑竹会。”君黎道,“是为了云梦教的事情要见你。”
“为了云梦教?”
“正好,我也问你一句,”君黎转过脸来,“于你而言,黑竹会和云梦教,哪一个更重要?”
“这个……”沈凤鸣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这问题倒有点难以回答。我若说云梦对我不重要,我自己都不信,但是……黑竹会……毕竟有十几年的情分……更难以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