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同路而走,纵然他也许“不是坏人”,于她似乎也有些不可想象。但仿佛也知道没有办法,她总还是鼓了勇气,试着将对刺刺的信任移至这一个男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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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走过了起初的一段后,便十分狭窄,别说两人并行,就算一人通过都有些困难,更常要弓身弯腰,大是耗力。道路亦跟随地形而变,时上时下,有时触手壁边是坚硬的山石,有时却又是松软的泥土,若不留心,磕碰或是陷足都是寻常。
君黎擎了那夜明珠先行,拓跋雨便默默跟在其后,如此,至少若遇道路之变,总算有君黎先作提醒。不知不觉也走了有三刻钟,两人渐渐都汗流浃背起来——就算已不是酷暑季节,这样窄小的通道里也实在闷热不已,倘照明不是用的夜明珠而用了灯火,怕是越发要难以呼吸了。
此时停下,是因为前面挡了一块山石,似乎是过于坚硬,当年难以尽凿,只能留了下来。通道狭窄,无处可绕,只能攀爬约两丈之高,到那大石之上方得继续前进。两人没备绳索,这般距离君黎跃起自不在话下,拓跋雨却无论如何做不到。
这却是始料未及。拓跋雨来时从石上跃下就好,地土松软,也没受伤,可回去就不一样了。她素来文秀,只不过比寻常女孩子略通一点武功,先前要爬上门头还可从边上屋顶借力攀跃过去,但现在地下松软,借力反而难了。
君黎见她上不来,踌躇了下,只好重又跃了下来,道:“还是我负你上去,最为便当。”如此比起自上面伸手倒拉了拓跋雨上去,或是自下面硬托了她上去,总还是少了些狼狈尴尬。即使如此,拓跋雨已觉得足够狼狈尴尬。如果说,今日之前她还从没有与一个青龙教以外之人说过话,那么,今时之前,她更是不曾与什么外人有过这般亲近相触。就算在青龙教之内,也只有她极为亲密之人才得接近她身周,更不要说什么“负你上去”了。
夜明珠的冷光之下,她本来就热得通红的脸分明愈发泛起几丝深红来,见君黎下来,她竟慌得向后退了两步。君黎似有所觉,见她的模样,也猜知了几分。他无奈向上看看。两壁左右狭窄,伸开双臂双足倒可支撑攀爬,可要这姑娘这样攀爬上去,恐怕也难看得很。他心念转动,道:“那这样吧。”便将背后逐血剑取下,抬手往左右壁间一支——剑长三尺有余,恰够这左右之距,连剑带鞘的,也便如在离地丈许之处横生了一级阶梯。
君黎纵身先上,左足于剑身轻轻一点,随即上落于石顶。“这样你总能上来了吧?”他举着夜明珠给她照了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