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光了,可是抬头却总见得树上还挂着那么多叶子。经过这一场大风,梧桐叙的叶子,也不知是不是终于可以落尽了?
背后的人始终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转过来看她一眼,仿佛并不在意她的痛哭。他却又一直在那里,仿佛无论多久都可以一直陪下去。
秋葵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得缓些的时候,树后的人才开口:“好点了吗?”
她还有点喘不过气,拭泪间觉得一切如同一场大梦,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与这个人坐在此地,开始说起那样一个话题。“我不是都叫你……别跟着我了吗。”她想起什么似的低语道,“你还跟上来做什么?”
她还在抹着眼泪,树后的人却笑了。
他说:“我若是因你一句话就真的不来了,那我也不是沈凤鸣了。”
秋葵无言以答。有那么一瞬间,她竟至于错觉这世上最幸运的事情,大概就是她依旧是秋葵,而他一直是沈凤鸣。
风愈来愈大。日光完全晦去,将下午交给了这片阴沉的天空。
“还不想回城?”沈凤鸣问她。
她摇了摇头,“我想再坐一会儿。”
她便真的怔怔地坐了许久。她还是第一次肯这样与他坐着,心里竟没有厌恶不快,反而愈渐平静。
“你怎么不说话?”她忽然意识到他的沉默,竟开口问他。
沈凤鸣笑。“我怕你的刀子。”
不过他也没待她回答,又道:“我是有件正事,本就要与你问清楚。”
“是不是又要问我这次去不去洞庭?”
“我想问你,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做这个云梦教主?”
“这个……”秋葵有点讪讪。“你不是好好的,为什么要我来做教主?”
“那我也不能不未雨绸缪,你说是么?”沈凤鸣笑道。
秋葵咬了唇,“教主之位岂是可以随意让人的,纵然你不留给自己的后人,也不该如此草率。”
“你怎知我是草率?”沈凤鸣道,“你怎知我不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这么决定的?”
“你深思熟虑,可你也没先问过了我。”秋葵道,“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总之,我没想过这种事。”
“那不妨从现在开始想着。”沈凤鸣道,“三支之会时是仓促了些,你就当我是今天才问你的。”
“……为何定要选我?”
“云梦教之中,净慧师太年事已高,除了你——你说还有谁?”沈凤鸣道,“再说,你不是想要《神梦》全谱?这也是唯一我可以名正言顺将曲谱教给你的办法。”
秋葵咬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