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分量。盟约之所以还未解散,或许只不过因为江南武林的确没有其他能承载这一些联系的组织,谁也不愿开口提起退出罢了。
他漫漫走到南城——也不知是有心还是不觉,竟还是往一醉阁走来了。来了也好——这几日大多都在泥人岭,说起来——就连刺刺,也好几天没见了。
他吸了口气,整了整乱绪,往阁里踏入。小小的地方已掌了灯,可依旧暗沉沉的,与往日一样冷清非常。大概是太晚了,阁中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就连掌柜的、连阿合、连秦松——都不在堂上。
柜台旁的门后忽传出一阵众人的大笑。他吁下口气来。这些个小子们——不知聚在后廊说些什么,竟至于这样开心。
他走近往那后堂的门一推,只见众人都围在刺刺那间屋的门口。一个站在靠外的少年先看见了他,叫了一声:“大哥来了!”
几个人连忙掩了笑意,互使眼色,屏息低眉。阿合叫了一声,“干活了干活了。”两三个小二打扮的便往前堂赶,掌柜的夹在其中,也笑眯眯地向外走去。
夏琰也不拦,待几人出了堂门,这边刺刺早就迎过来,“君黎哥,你怎么来啦,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从城外回来,就来这里了。”夏琰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过来看啊。”刺刺不答,只拉他到自己屋里,“今日我和秦姐在街上逛了好一阵,你瞧这些好不好看?”
夏琰已见得了铺开的红缎与金线——就算刺刺不说,他也猜到了她是在准备着一个多月后与自己大婚时的嫁衣。他忽有些莫名的愧疚——他这几日几乎全然不曾想到过这件事。
“你们方才……就在说这衣裳?”他有点讷讷。
刺刺咯咯笑道:“我刚才想了几个吉服上的绣样,打算先绘下来,看看哪个好。本来就我跟秦姐两人在这里,阿印却把人都叫了来,说要帮我一起选。他们哪里懂得这些绣红的事嘛,当然就围在那说笑话。”
“说什么笑话?”夏琰皱着眉头,“他们倒闲得很。”
“你别生气嘛。”刺刺吃吃笑道,“还不是见着你要成亲,在说——那天要怎么捉弄你。”
夏琰回头,一群人早就跑空了,只有阿印还躲在门边窃窃发噱。刺刺越发抿嘴笑道,“他们还天天与我打赌你会不会来,我还以为今天又赌赢了,刚把钱收进来呢——你却来了。”
“你——你就这么希望我不来?”夏琰有点意外,“你每天都赌我不来?”
“不是啊。”刺刺挨近他,娇俏笑道,“你来了,我赌输了都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