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替她隐瞒,是否也是对宋客与黑竹的不公?
担心时辰要晚,他起身出了门。傍晚的南楼不知为何越发静谧了,沈凤鸣从廊上向下看了看——楼下没有半个人影。
这样的安静反让他感觉不安——按理说,楼下守值的两人总该是在的才对。他回屋再眺了眺庭院和东楼——东楼脚下倒是一切如常。
因了秋葵要独留此间,他不免多出几分小心,沿曲廊再往东楼走去察看。还未转过了弯去,忽听那边有人“啊”地叫唤一声。他心中一提:东楼是女客所居,且此际只有秋葵一人,如何会有男子的声音?
念还未定,身已先动,倏忽掠过长廊,男子呼叫之声还在继续,赫然正是从秋葵屋里发出——屋门紧闭,可沿廊的窗却开了一半,显然人已越窗潜入。他一颗心提至了咽口,疾步闪到窗前,喊了声:“秋葵!”不料秋葵正背窗而立,闻声猛一回头,一整片红色粉末已撒了过来。
沈凤鸣忙闪身避开,可那粉末来得纷纷扬扬,手背上还是沾到了少许,顿时奇痒难耐。“是我!”他有点无可奈何——这屋中景象更令他哭笑不得——一名园仆打扮的男子显然也是着了赤蛛粉的道,正在榻前抓挠翻滚。他自没有沈凤鸣这么好运气,粉末该是侵了头脸脖颈,也难怪他号喊不止。
“怎么回事,他怎么跑到你这里来了?”沈凤鸣道。
秋葵的声音却僵硬着,“你看清楚,他是谁。”
沈凤鸣收敛了神色。那园仆面上赤红点点,可此际仔细去看,赫然竟是众人遍寻不着的江陵侯章再农。
他暗自吃了一惊,一跃入了屋内,“你没事吧?”
秋葵摇摇头,看了眼他的手,“你——你吓了我一跳,我以为是他还有同党……”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沈凤鸣话虽如此,却也知道她适才定是心中紧张已极——新失了这身武功,陡然遇敌,惶惑自不可免。说话间一目更瞧见她是赤着一双足站在地上,显是在休息时遇袭,虽所幸将赤蛛粉放在了触手可及之地,及时洒出,却也不免惊慌跳下榻来。
“你怎么——怎么都不知道喊我?”他上前封住章再农肩胸要穴,“我单听见他喊了,你遇了敌人,却不出声?”
“喊你做什么,我又没事。”秋葵哝哝,手里握紧了那药瓶子,“你——你不是要走?还不快走,这人一会儿我交给武陵侯处置。”
“走?你房里这么容易就叫人潜了进来,我还能放心走?”沈凤鸣大是不快,“不走了!”
此时楼下仆妇与东楼几名园守也已闻声上楼,赶至屋前,见状亦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