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安分,发作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沈凤鸣此时是他们活命唯一的机会。虽也知要他似在三支之会上那般再以魔音来解蛊未必真正可行,但如今秋葵功力已失——这些弟子若还能有任何生之乞求,也唯有寄望他一人,非但不可能对他存了杀心,甚至还定须想方设法护他活命。
若说还有什么该担心的——也只有关默。
关默未受蛊毒所制——但他的弱点也很明白。早在仙霞岭初次打交道时沈凤鸣就拿关代语要挟过他,如今关非故、关盛都已丧命,关代语却还在,若不杀关默还要他听命于己,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带走关代语。
只是,故伎重施不免显得促狭,况威逼胁迫之法治标不治本,与关非故也便无有分别。沈凤鸣在离开东郊之前看过两人的伤势——关代语的伤势不算轻,他虽然受魔音的心念激荡比旁人要小些,毕竟是个孩童,醒来之后,晕眩、耳鸣、呕吐、头痛,一样都不曾少;关默伤势主是控制蛊人的那一只毒虫之死施于他身上的反噬,此外外伤颇重——沈凤鸣当时未想好如何处置二人,就暂且交在黑竹众人手里看管;不过与摩失打过交道之后,反而心中渐有了主意,这日送走了仁觉,便托武陵侯派人将关默、关代语两人带回城里来。
掌灯时分,两人带到,报说因关默伤势仍重只能半躺,暂且停在前厅未动。沈凤鸣才刚刚得暇来看了一看秋葵,闻讯便叫上秋葵同往。
“叫我去做什么?”秋葵大是不满,“与我有何干系。”
“别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啊。”沈凤鸣笑,“云梦难道不是你的云梦么?”
秋葵哼了一声,“我现在武功全无,再不可能做什么云梦教主了——真是对不住,遂不了沈教主你的心愿。”
“武功全无怎么了,能有‘圣血’在身就够。”沈凤鸣早就捉了她手腕往外走。秋葵挣不过,不得不跟出来,口中犹道,“怕是你想得太美——你现在一身剧毒,‘圣血’传给谁不是必死无疑?就连血蚕都不敢咬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安稳自己做这教主的好。”
她听沈凤鸣不出声,只道他已没了辞,悄然再一挣满拟能甩得脱,哪料腕上还是紧紧的不曾松开半分。她不觉愠怒:“跟你说话,听见没有!”
沈凤鸣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意味深长,“若我说你身上本来就有‘圣血’呢?”
“别胡说!”秋葵被他一句话弄得惊疑,“我怎么可能有!”
沈凤鸣不答,咳了一声:“那好,那我是教主——我叫你来就来,你有什么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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