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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才有门一动,她转头去看。门边那个人影已被屋中灯火照得斜长。
“你怎还过来?留在一醉阁不好么?”沈凤鸣语气悻悻,但人已经走出两步,伸手便来拉她。
“我……我就来看看你,看看就走。”秋葵慌忙道。
“看我?我还能寻短见不成。”沈凤鸣没好气,“我看你还是陪着那道士——省得他一个人,又想出了妖魔鬼怪来。”话虽如此,手上却没肯放,秋葵被他拉着,亦步亦趋地往屋里跟去。
屋里简淡,只有案边一张蒲垫被拉开,显然沈凤鸣方才在此坐了一坐。刚刚背回来的包袱被随意搁在一张木椅上,连那双琴的形状都被包裹在内,嶙峋可见,想来他还远没有心思作什么整理。
“你还在生气?”秋葵瞥了他一眼。
“生气?你见过我生气?”沈凤鸣将那蒲垫换了位置,摆在秋葵近端,并不抬头,“我会跟那道士一般见识?”顺手将椅背上搭的一块干布取了,抹了抹案上的薄尘,示意秋葵来案边坐。
秋葵本想拒绝,犹豫了下,还是近前坐了。正是因为几乎没见他生过气,她更知道——他此际心情决计不好。
“幸好你现在脚步重,不然谁知道你来了。”沈凤鸣犹自没好气地道。“那道士也不管你,就不怕你丢了?”
“我知道,你心里……定难受得很。”秋葵只看着他,“我……总是信你。换了是我,我也受不住,要与他生气。”
这一句话似令得沈凤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那些忿忿忽然都消落下去了——仿佛,再什么样的不平,也敌不过她片语慰藉。
“其实——我也不是不懂君黎怎么想。”他慢慢坐落,喟然而语,“想来他和刺刺总是有了些不对,这些天心里多半十分憋闷难过,却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他这人从来心思重,又多半——知道了我一些旧事,久等我们不回难免越发悒郁窝火,会想出些什么来都不奇怪。见了我们,他一时按捺不住,便将那些几日没处发泄的话都说了出来,将那些猜想都堆到我身上——若是平日里、心情好些,我也便不与他计较。”
他顿了一顿,“可是啊,走这么多路,担这么多心,结果就听他一顿莫名其妙的呼喝——也真当我沈凤鸣是没脾气了?——尤其是,你听见了,他竟还说我是单疾泉找的那‘神秘人’——就连单疾泉都已不怀疑我了,他竟来怀疑我?还说——我是怕他追究,怕‘事情败露’。说得出这般话,这兄弟不如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