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食月所谓‘信条’归根到底就是只听夏吾至和曲慆临两个人的命令,而夏吾至走后,便只剩了曲慆临一个主人。”
“这可真是……为人作嫁。”沈凤鸣欣然评价,“他要知道‘食月’三十年后被曲慆临的儿子的用来对付他姓夏的,不知九泉之下,还能淡定不能。”
三十冷笑,“你以为夏吾至是傻子?你以为他会容许他亲手训导出来的‘食月’反过来咬他一口?他定下的信条,当然不止那一句。”
“他莫非有什么后手?”
“他当时年纪已是很大。哪怕是曲慆临,也不算年轻。可食月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就算第一批孩童,到了今日也不过四十出头,而且这个组织已然有了自己的机理更替,不会这么快消亡。所以他当然要求‘食月’对二姓之后人亦同样听话。这是第二条。还有第三条——倘若将来二姓出现冲突,任何时候,以夏姓为先。”
他再次斜目看了沈凤鸣一眼,“你知道这第三条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夏老前辈还挺聪明的。”沈凤鸣笑道。
三十冷笑,“这后两条只有夏吾至和‘食月’自己知道,曲慆临至死大概都不晓得,夏吾至其实没有那么全心对他,终究还是防他一着的。不过曲慆临也不会没有私心,他在临死前叮嘱食月,将来要绝对听从他义子曲重生的命令,这也算是——为曲重生铺好了路。”
“所以你虽然听曲重生的,但也不能对君超下手……”沈凤鸣琢磨了一下。“照你这么说,如果君超开口,你是不是还能……反过来帮他?”
“我劝你不要耍这点小聪明。”三十道,“你应该明白,如今形势摆在这里,曲重生是名正言顺的盟主,而且绝非你以为的那种沽名钓誉之辈。他有本事搅动江南武林——就算没有‘食月’也一样。夏家庄脱离盟约已久,夏君超更是个连江湖经验都半点没有的黄口小儿,我绝不想带着我的人为一个没什么希望的人卖命,所以——麻烦你劝劝他,趁早回临安守好他自己的庄子,不要来与我添事。”
沈凤鸣只笑道:“承蒙你与我说这许多——方才你还什么都不愿讲,突然就将这些事情告诉我,我还以为你是想趁此机会给夏家庄漏点风声……”
“你‘以为’错了。”三十道,“我只不过是突然想起——有件事想问你。作为交换,我总要告诉你点什么。接下来我想知道的,你最好也回答我。”
“你想知道什么?”
“马斯是谁杀的。”三十抛出问题,静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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