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单疾泉说,“与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两个人——是你的了。”
许山讷讷应了一声“是”。他随即从谁人手里接来新弓,拉了拉空弦。
箭若是射来,首当其冲的当然是负于背上的朱雀。夏琰深知这一点,故此拼命于半空转动身体,腹上伤口贴紧着藤蔓,鲜血一路顺着流落下去。
许山拉满了弓。哪怕那藤蔓摇晃着,哪怕夏琰努力变化着自己的位置,可这点缓慢的偏差于许山的箭术面前,或许太过微小了。朱雀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只伸出一手,也握住藤蔓。“没事,君黎。”他低声道,“我在这。”
他本来就被缚得紧,一抓住藤蔓,太轻易地便将夏琰身体挡住。夏琰大骇。“许山,你敢——你敢射一箭试试!”他疾声嘶呼。
几乎便是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发出疾声嘶呼。
“单疾泉!”他听见顾笑梦的声音从头顶高处穿越风声传下来,比他的更近乎骇狂,“单疾泉,你敢——你敢射一箭试试!你敢向他们放一支箭,我立时便从这里跳下去!”
夏琰胸口震了一震。他仰头,可是看不见她。他想起她曾到地牢望他——那时她还以为不会有这么一天——她对他说:君黎,谁若真敢动你,不管他是谁,我定拼了性命护着你的。
眼眶只这么一刹就潮润起来。她站在绝壁之巅,隔着那数不清看不透的雪雾和数十丈的落差与单疾泉遥遥而望。他们彼此那么远,那么小,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她大概还是第一次对单疾泉爆发出如此嘶叫,却原来有那么大的力气,以至于单疾泉所有的冷笑与得意都被冻结住了,半分声音都再发不出。
他知道她。她说得出,就做得到。
没有一支箭再敢射来。整个山谷都像静止了,除了风雪呼啸,除了那一人背缚着一人,还在艰难向上。
“你这个姐姐——待你不错。”朱雀在耳边低声,“说不定今天——真能走得了。”
夏琰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力气回答更多。他唯有这般全力着向上攀着,方能不辜负这绝境中,最后一线生机了。
攀至中途,他才发现这并非一整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