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夏少庄主,倒不如先让我们看看你又有几分本事,能当得起这一声‘盟主’!”
说话的是鲁夫人。她固怀有为夫复仇之私心,但这番话又如何不是不少人心中所想。就算是早先曲重生拜访过的武林诸家,也未必清楚他手底下实力几何——他说那六人合谋暗杀副盟主——一个副盟主都消六名高手合力围杀,正盟主又当如何?倘有机会得窥一二,自无人出声反对。
沈凤鸣亦作此想,只可惜他深知此际这楼上的是三十而非曲重生——一个“打手”。说不准曲重生正是猜到有此一出,故此才让三十假扮作他。
“好。”三十不疾不徐应道,“鲁夫人要先指教么?”
“求之不得!”鲁夫人双目通红,“就不知你可有胆下来!”
三十没有答话,似也未见以手扶栏,不过是眼目一霎一花的工夫,他衣袂已翩翩轻轻腾起——轻身功夫对他来说最是不值一哂,自二楼跃下也不过如履平地,但在旁人眼中这一手耀炫已极,纵是个中高手也大多自忖难有这般风采。
沈凤鸣腹中暗自嘀咕。三十在楼上固然能扮得有模有样,可当真要动起手来,只怕就收不住了本性。旁人不识他倒也露不出破绽,可他下手狠惯了,恐鲁夫人性命难保。
眼见他二人便要交上了手,他不及细想起身:“稍待!”
他边说边已上前:“方才不正说着——这武林大会不该以大欺小,鲁夫人身为前辈,如何与曲盟主一个后生一般见识?倘出了手,岂不是自己反落成了口实。”
这话一时竟难辨是嘲讽鲁夫人抑或是嘲讽曲重生,鲁夫人还未答话,沈凤鸣斜身抢至花楼之下:“不如我来向盟主讨教几手——曲盟主,咱们算来是平辈,没有谁欺谁,便也没什么闲话了。”
三十微微一顿。“‘闲话’确是没有,不过沈公子这般爱管‘闲事’,却是罕见。”
纵是他面目藏在面具之后,沈凤鸣仍是捕捉到他语气中那丝森然——他忽才想起,昨晚他答应过三十,只消将程方愈让了给他,今日武林大会他必不插手。不过此事自然有前提——当是不损夏家庄之安夷。他自忖亦是借着宋然的提议替夏琛争取一个平辈方可动手的条件——该不能算食言?
他不无惫懒:“我这也是帮你大会立个规矩,你与鲁夫人动手多不合适……”三十却着实不喜废话,“请了。”截去他话头,右手迎面击向他鼻梁。
原是“平辈”,当然也谈不上先手后手。击向沈凤鸣的是三十握紧的拳头,而便在这一拳进至他鼻梁前二分之际,一旁的郑奂忽重重“咦”出了声。
沈凤鸣手掌半张,以掌心去握他这一拳,心里也是咦了一声,只觉这一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