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琛看起来有点举棋不定,不无紧张地向沈凤鸣看一眼:“君黎大人出这么大事,沈大哥定是想早些回去的?”
“你不必以我为念——是走是留,你自己拿主意。”
夏琛双拳握紧:“我固知留下来是有危险,可若走了,这一趟便是白来了,故此……”
“君超,你难道还不知东水盟的手段,何必定要将身犯险!”程方愈急道。
“我不想将来夏家庄在这江南武林受人耻笑。”夏琛道,“再说了,我大哥他……总还是会顾念着我,他带消息来,总不会……是为了害我。”
程方愈见他望向田琝空空的座位,摇头道:“就怕你还念这多年亲情,他却早忘了自己从哪来的了!”
“程左使既然如此贪生怕死,又何苦来这武林大会,岂不是丢青龙教的脸。”沈凤鸣冷冷道,“这么看来,拓跋孤派你来,当真不是为了来保护君超,反倒是像把不中用的打发走,省得碍他的要紧事!”
“沈大哥!”夏琛道,“程左使亦是为我着想。沈大哥若要先启程回京,程左使也必会护我周全。”
沈凤鸣看了程方愈一眼,冷呵一声:“青龙教与太子素来是一伙,我如何又知晓他便不是打着什么主意,如何又放心将你交给他这等人。你既决定留下,我自然随你在此,但是过了这后半日,我定要立时赶路回去。”
“过了这武林大会,我自然随沈大哥一同赶路,毕竟君黎大人他生死未卜,我也实是担心。”
沈凤鸣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他当然担心夏琰,可他担心的又何止夏琰——朱雀之死带给内城的是何等动荡,大内之衡一夕打破,被他留下的秋葵与依依,面对的又岂止一份伤心悲痛而已,只怕当下就要应付禁城之中那许多虎狼,况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儿——君黎纵然未死亦是重伤之身,独力又如何能支?
程方愈见夏琛心意甚坚,不无失望,但亦不好勉强,默然不语。不过少顷,田琝等人从花楼中走出归座,三十重新站在了楼上扶栏。面具像从未脱落过一般戴在他的脸上,好像唯有这样才遮得住他的内心。
即使程方愈适才令数名教众将四下略作格挡,但言语之间未特意避忌,不少人还是听得了只言片语,一传二,二传多,一时花市之间消息早已传开。夏琰是新近成名,固是谈资,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