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结束,群豪皆留在花市之中,少数几个门派得了东水盟之邀,午席也开在了花楼上。从街市之中抬头,能看得见二楼侧廊,夏珀探头探脑看了会儿,低声道:“孙复、卫矗,还有谢家——我看着都去楼上了,想不到他们早跟曲重生有来往。”
夏琛默默不语。父亲将庄子交给自己,可它却在自己手中孤离落魄至此——虽然这一切不是自己的错,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结果。
“君超,别要理会那些人。”夏钦见他沮丧,便道,“我们虽说归心似箭,总还是要备些干粮上路。”他指了指临街一排食肆,“我同夏珀去买几样吃食,带在路上,你们到那面铺子喝口热茶,暖和暖和,你也将心绪平静平静,才好应对后面的事。”
夏琛点了点头,又道:“怎好劳动二叔去,还是……”
“还是我去吧。”沈凤鸣插言,“我同夏珀去。”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闹市,想来东水盟应不敢做什么,不过你们还是要多留意。”
“你放心,我同程左使都看着。”万夕阳道。
沈凤鸣瞥了眼程方愈。后者亦派人去补充水粮,暂时还能陪上夏琛片刻。
他没说话,与夏珀分头进了食肆。连着几天将建康挤得满溢沸腾的江湖人士仿佛一下被那个花市吸尽了,即使是正午,食肆里还是昏暗而冰冷,没有半分鲜热的人气。
背后落下的门帘忽然又被掀开——冷风灌入,沈凤鸣下意识回头,已是微微一怔。
店铺中多了一个颐长身形。三十——他没料三十会出现在此。将将从大会退出的他已除去了扮衣、面具与易容,现出本来面目——那个除了沈凤鸣,没有旁人认得的面目。
“呵,这不是‘曲盟主’么。”沈凤鸣见了他,无名火起。“这会儿不在楼上陪客,到这里来想做什么?”
“与你说点事。”三十又恢复了今日之前惯有的冷硬语气和表情,与上午那个面具后的曲重生判若两人。
沈凤鸣却已没有昨晚那般心情。“我们只怕没什么好说。”干粮拣好,他取过待走。除了赶着要回临安之外,他也确然因为今日之会对三十多了几分提防与敌意。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食月’的事?”三十拦住他。“我来就是与你说这个。”
沈凤鸣推开他。“我现在没兴趣了。”
说完全没兴趣当然是假的——会这样来寻自己的三十本就不太像三十,或许沈凤鸣本就太不了解面前的这个人——如果不是记挂夏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