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个泡起来,沈凤鸣实在忍不住想拿筷子往他头上敲一记,“他就不能拿东西遮了手才去拔的筷子?你两个眼睛一个脑瓜都是摆设是不是?”
阿合不大想承认自己的眼神和脑子大概都不大好使。不过也许他更不想承认的是戎机的手真有那么快,几乎眨了一眨眼的工夫,拿出东西遮了手,拔出两根筷子,又掷回来——而自己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什么都没来得及多想。“我是看他今天那衣服都没有遮手宽袖,所以没往这想。”他讷讷地又找了个理由。可要么是人家手快,要么是人家手上有功夫,总之——被烫了一道黑痕的自己,已是输了。
沈凤鸣就反问:“那你想没想过他为什么那身装束?”
阿合抓了抓头,“他那一身,看起来好像是……好像是给人治丧做工的。”
“所以,”沈凤鸣道,“你们戏班子、杂耍班子进不去,可是禁城要给朱雀办丧事,治丧的人总要不少。”
“这个我们都想到了。”阿合忙向掌柜的和无影求证,“是不是,老爷子,无影,头一天我们就这么说了,想趁着丧事混进内城里去。”
“是是,”无影忙道,“我们就是那么打算的,可是这一回禁城里当真是将人查得极严,生面孔一个都不要,所以才没得机会进去。”
“那就是了。”沈凤鸣道,“也不必怪他说话不好听。最蠢的人,办法都想不到。第二种人,想到了却办不到。如果他想到了也能办到,看不起你们也不冤。”
阿合垂头丧气,再不知道该说什么,老掌柜此时才不无不满道:“一天天的帮了外人说话,我说句公道的,阿合这两天也没闲着。没他顶着——都乱套。”
沈凤鸣将两支喂了毒的筷子折了,丢进柜台旁取暖的火盆。筷子耀出灼灼几星烈热,随即渐渐焦缩。
“我不是帮谁说话。我现在啊,又有什么资格挑剔你们,等见了君黎,恐怕他杀了我的心都有。”他叹了一声,将目光从火盆上移回来:“眼下有谁在看着夏家庄?我好像没见到之前那几个。”
阿合低着头:“我叫阿义并几个兄弟临时过去顶着。先前的……他们撤了。”
“‘撤了’?谁准他们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