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半载,也算是替我师父谢谢他了。”
“那如果他要杀你?”秋葵追问。“他要杀你怎么办?”
“那我当然就不留下了。”夏琰笑。
秋葵有点愕然。平日里的他,不会这样说话。这般什么都满不在乎似的语气和神情,理应只属于沈凤鸣这样的人,而绝非夏琰。她记得以前,他的笑那么暖——如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那也是她在当初短暂的相逢过后,最最无法灭去的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可现在,他虽然还是这么笑着,却那么冷,仿佛——那个温暖的他,只是她曾几一个臆想的梦。
“明天……”沈凤鸣开口道,“我陪你去吧。”——既然已经不可能阻止了他。
夏琰抬起手,显然是拒绝的意思,“临安城里诸多烦事,你要是也走,怕是越发没人管。”
“没人管也就这三天,可你……”
“三天,很长了。”夏琰道,“秋葵、依依,都在这——你留在这里有多重要,不用我说吧?”
沈凤鸣沉默。夏琰说得当然很对。一个人突然疯狂起来的时候,另一个人就必须越发理智。如果夏琰已经选择了做前者,自己——就只能选择另一个。
夏琰也不待他多说:“这个你拿着。若有什么事便料理了,若是没什么事——你拿着总也便当些。”
沈凤鸣见他忽然将黑玉扳指递了过来,微微一怔:“我用不着这个——就算有什么事,我拿金牌足够了。”
“金牌压得住别人——压得住宋然么?”夏琰反问,“拿去。”
“我压宋然做什么。”沈凤鸣越发奇怪,“真当我要与他争什么?”
夏琰冷看他一眼,“我不是叫你真压着他——只不过我不想看见你们两个再有一次像建康这趟一样。你拿了这扳指,便该明白遇事你要放在心上的绝不是一个宋然。至于他——他看见了这扳指在你手,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沈凤鸣怅怅:“真没必要——三天我都未必见他一面。”
“你先拿着。回来之后,我要解决东水盟,恐怕还有一段时日顾不上你们,黑竹的事暂且都交给你——对了,依依那边,若非遇上万不得已的情形,别去看她,京中眼线多,谨慎为上。秋葵也是。”
“这你放心,我都知道。”秋葵道,“邵宣也说了,没给我消息,就是一切平安。”
沈凤鸣只得将扳指接在手中,喟然:“那——你小心着点你的伤。回来了,往一醉阁说一声。”
夏琰没有回答,只往他肩上拍了两拍:“走吧。叫人给你们备好车了。”
他陪着两人同往府邸门外。临上马车前,秋葵回转头,看了他一眼。
“我先前说的话,你……要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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