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刺刺点点头:“好。”
她不想扰向琉昱休息,没有多留,便退出来了。许山的伤势要重得多,至今还在关秀的医寮里,从这里过去有些远,不过今夜和昨夜一样——青龙谷里灯火处处不熄,诸种忙碌昼夜未停,夜行甚至不必自己携带照明,这样的景象,以往除了年节,从来没见过。
刺刺一路走去,医寮里灯火通明,依旧是个伤兵满营的模样,但比起昨天的景况已经好得多了。她听说关老大夫昨天就被从谷外请回来救急,主要就是为的许山,只是,直到现在,许山还不能说一定保得住性命。她走近去。许山也是睡着——和向琉昱不同的是,他从昨天到现在一直睡着,一次都没有醒过。
关老大夫不在医寮里,在此地照看的只有关秀和几个帮手。还有几个弓箭组的人,大概太过疲惫,或者太过忧心,所以相互耷拉着,靠在两张椅子里,显得很无力。见着刺刺来,几人还是弹起身来向她行礼。刺刺只轻声问:“许叔叔好些了吗?”
这个问题于他们仿佛太难回答,几个人避开她的目光,都不作声。
“刺刺,”关秀开口,“你许叔叔没事的,你就放心。若是有事,我也不敢让我爹走开,是不是?”
刺刺怔怔立在许山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她然后看到了,就在床边那个木架上,有一柄剑。她认得它断去一截似的形状,认得它直到握柄处都那么狭长的模样,认得它剑身的颜色是她花了快一个上午才擦净的明亮——那是“伶仃”,从许山身体里取出来的凶器,和在她父亲身边发现的“逐血”一样,没有留下剑鞘,只有锋锐的利刃。
她下意识握起它。“这把剑……能不能给我?”她转过身,问关秀,脸上看不出很多表情。
“刺刺,你……”关秀却仍然在看她这张脸,停了一会儿,她才道,“其实……我反更担心你。这两天,也实在空不下身去看看你。你……你还好么?”
“我还好。”刺刺回答,“我会照顾自己,还有……一衡一飞的。婶婶放心。”
关秀久久地看着她。她知道,面前这个小姑娘,从小就是这样,几乎不需要旁人照顾,甚至很喜欢照顾旁人。无论何时,无论什么样的麻烦,她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