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还好方才没拦着宋学士再追问。”刺刺垂头道,“不然明日,连太学都要递劾奏条陈上去了。”
也只能就这样回至府中。徐见赭带了四门记录来,因不大信任这批府卫,一直等在门口要当面交递。夏君黎聊胜于无地向他又打听了一些景况——确知了,邵宣也申末时分才进了内城,接了殿前司的值后,“铃”响之前,是与徐见赭等人于内城巡视,断不曾独自行动过;一向跟随太子的摩失这几日已经不在内城,据说有事离京了不知何时回来;只有葛川倒是一如往常,仍在太子身边,酉时前后去向暂时还未知晓——但他以武功而论本就是三人中最不像的——总之,这几个可跻高手之列的,都不像与此事有关。
夏君黎一时并无头绪,待徐见赭走后原待要看看四门之记录,却也不能十分集中精神,甚而直到饭菜放于面前也并不觉饿,虽下意识举了箸,却也只是坐在桌前发呆。
“你手腕上……怎么回事?”举箸时袖幅跌落,刺刺才发现他腕上竟然包扎过,“什么时候受的伤?该不会方才和张庭动手还……”
“哦,不是。”夏君黎便又放下筷子。他自己也已忘了——忘了今日还曾与凌厉决过一次生死,用这一道伤换回了一个想要的答案。可惜——他心里说——凌厉纵然可信,他身边人却未必。沈凤鸣提过瞿安竟曾有一次疑想用马车将刺刺带走——那应是今日之前唯一一次有人想要对刺刺不利。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个最堪信任的选择,总会伴随一个最可疑的危险,以至于他竟找不到一个绝对安全的所在能保护刺刺和一衡。凌厉身边有瞿安,黑竹之中有叛徒,本应最安全的内城,竟然也有刺杀。这不是他留下刺刺和一衡的初衷——他从未想过,自己竟至这么快就落入这般被动。还在赵眘那谈什么对付东水盟——却连个小小刺客都捉不出来。
瞿安……他在心里说。虽然之前那事也没有定论,可今日去找凌厉,瞿安似乎并不在。今日之刺杀——如果真不是这内城之中的高手所为,会否——又与他有关?
刺刺已经将他腕上包扎拆下来看,“这是……剑伤?”她惊讶于,还有什么人的剑能伤在夏君黎手腕,就连单一衡都凑过来瞧。当然,他们必都不可能想到此事会与凌厉有关。
夏君黎回过神时,刺刺已经起身去找伤药。单一衡在一旁似乎已经偷摸看他表情许久了——夏君黎今晚的面色始终很难看,直到此刻也并没有轻松下半分。
“是不是那皇帝怎么你了?”他便道,“你把张庭弄得那么惨,他可不是省油的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在那都说什么了,可别有什么事连累我姐!”
“我方才……心内的确认定刺客就应是张庭,所以才那般要逼出他身上的证据……”夏君黎摇摇头,“可还是错了。定是有些什么我还未想到的地方……”
单一衡想说什么,转头看了两眼,似乎是要确定刺刺没那么快回来,却又犹犹豫豫更欲言又止了两次,才终于撇了撇嘴,向夏君黎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