腑。
刺刺却着急:“一衡有起色了,应该没事,我来顾着,你先给自己疗伤。”
“他还没醒。”夏君黎道,“我的不急。”
“怎么不急?”刺刺忽然却发起火来,“你自己说的,越是内力高些的,越感觉不到,你怎知那阴毒之力何时便侵到脏腑——真到那时候,都来不及了!”
她不确知夏君黎如今的内力是不是至于为这一团“污泥”搅出什么大事,但她确实不喜他仗着功力大增便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不管是什么人,中了招着了道,都必是要受伤的——若非运功一事不可贸然打断,她大约要上手将他先推开一旁去。“你听见我说话没有!”她见夏君黎并不回应,忍不住提声道,“我说,我会顾着一衡,用不着你!”
夏君黎终于看了她一眼。她表情那般忧惧而认真,适才因单一衡而微红的双目,此刻却只映出了自己。他当然知道她说得对。单一衡此时面色显见好了许多,应是已脱险境,内伤虽没那么轻易痊愈却也不会再行恶化。他只是——只是深知单一衡对她的重要——深知在她失去了哥哥、父亲、母亲之后,这个弟弟有多重要。
是他要将单一衡捉进内城来的,不是么?即使他们早已不提,无意的死,单疾泉的死,顾笑梦的死,都与他脱不清关系——假若这少年竟因此有了意外,他不知,还能如何面对她。
“……好。”他终于还是松开了手,“都听你的。”
他独去一旁闭目调息,才惊觉这股内力入体未久,竟已无声无息向心脉要处渗去——阴毒之力果然不可以常理夺之,这又何止是一团“污泥”——以毒蛇譬之亦绝不为过。幸好“若虚”一向将他心脉护得甚好,“毒蛇”不得其隙而入,一时悬停于心脉一周。
他由是先运起“观心”,以神识内观此力片刻。这股劲力以一击而言已足称丰沛,修习者固然足称高手,而其阴柔如沼,细润潜移之性,似足证其主人比之此前所遇内功高手如拓跋孤,又多了何止百倍奸狡,以此性而论,若真要在认识的人里找一个比对,大概——更像是单疾泉会用的招式。
可单疾泉死了。单疾泉就算活着,也绝不可能对刺刺和一衡出手。
毒蛇般内力在此时游动了下——心脉无隙可乘,它竟就近流向了别处,宛似寻找猎物的活物,若非正处“观心”,大约自己也对此毫无所觉。不能怪单一衡太过“木木”的,是这手法实在太过阴险。
今日并没有许多时间细看,他止了“观心”,便以“重逢”融之。“重逢”比之前十诀之妙在于即使是异己之力亦能收归己用,融谐一处而丝毫不必以强力摧损,由此,虽再不能见这条毒蛇如何攻击自己,但若将来想再看看它的样子,还是能看得着的。
过程并不困难,但仍是花了近半个时辰,比他预想的久些。他不敢将神识全闭,依稀觉得单一衡迷迷糊糊醒来过,嚷着喝了些水,又迷迷糊糊睡去了。刺刺中间出去了一趟,应该是邵宣也来了,但也很快便回来,一忽守在自己这,一忽又守在一衡那,片刻也未真正安心。
&nb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