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言挑眉望着他,无声询问。
李慎行:“我小时候,总仗着奶奶和妈妈的溺爱,故意欺负你,故意让你难受,你的东西,我都想抢过来,甚至是父母。”
李谨言:“你犯浑的时候,我是挺讨厌你的。不过你折腾了这么多年,对我好像也没有影响。所以我没必要恨你。”
李慎行抿嘴:“你怎么能不生气。你知道吗,你越无所谓,我就越生气。”
李谨言随口应了一句:“嗯。所以你要趁着我离开之前,再来吵一架?”
李慎行的怒气瞬间,消失,嘀咕:“我真的很嫉妒很羡慕你,你什么都有,什么都比我好。你越是冷静不跟我计较,我越觉得你看不起我,连反击我都不屑。我就越生气。其实直到高考完我还这么想。你跟叔叔说不办酒宴,是为了不让我难堪。我都觉得你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羞辱我。”
李谨言淡淡:“哦。”
李慎行:“直到昨天,我意识到你要离开,才明白其实你早就强到更上一个层次去了,以后我连跟你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谨言放下手里的东西,望向窗外越发深沉的黑夜说:“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我独自跑到深山里去了。而且真的迷路了。”
李慎行微微张嘴:“啊。为什么?”
李谨言:“因为我觉得大家对你的关注太多,太不公平了,所以就想知道,如果我也走丢了,他们会不会像找你一样来找我。”
李慎行皱眉:“我怎么不知道这事,也没听我叔说过啊。你怎么回来的?”
李谨言说:“因为,还没等到天黑大家来找我,我就被路过的谭道长带回了道观。他给了我一碗面条,看我吃的时候跟我说,每个人都在修行,各有各的劫。所有在你身边出现的人,不管是帮你的,还是害你的,都是来渡你的,在帮你成长为更好的自己。别人怎么对你态度决定不了你是谁,只有你怎么对你自己,才能影响你的未来。”
李慎行:“什么意思?”
李谨言:“我那时也说听不懂。谭道长对我笑了,说,小娃娃不要着急,你的人生还有那么长,慢慢悟。有些人用一辈子才能参透这件事。他等我吃完了,问我为什么这么生气。我说,爷爷奶奶偏心,连爸妈都更关注李慎行,这不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