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所以,在说最后一句话时,胖巫师的语气里带了明显的怨气,以至于肉包的香气都被冲散不少,变得寡淡许多。
萧笑回头看了他一眼,扶了扶眼镜。
“是真的,也不是真的。”宥罪的占卜师再次使用了卜者们常用的阴阳话术,宽慰道:“就像文章最后说的那样,我们应该对‘过程中那无数种可能性抱以最大的宽容’。”
“这话听着什么地方都能用。”辛胖子嘀咕着,两手却没闲下来,飞快的剥了一个茶叶蛋,一口塞进嘴里,这让他声音愈发混沌:“黑狱战场上,学校的巫师可没见对那些‘可能性们’抱以多大的宽容。”
这话就有点抬杠了。
郑清没有在意两位同伴的小声讨论。
他正一个人捧着报纸——萧笑放手后,整张头版便都落到年轻公费生的手里了——他仔细读文章最后几段,总觉得姚教授写的内容非常眼熟。
于是他一边读,一边慢慢在脑海中搜索自己并不十分丰富的经历。
很快,男巫便回忆起这些话的来历——几个月前,他躺在校医院病床上,心情低沉的时候,吴先生曾经去看望过他,在病房里说过类似的话。
当时先生还曾说过另外一句话,此刻,年轻的公费生捧着报纸,不由自主复述了出来:“任何判断,脱离了时间这个最大的变量,都会在错误的方向越跑越远。”
耳边,两位同伴的小声争论戛然而止。
辛胖子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豆浆,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
萧笑则惊讶的看了郑清一眼:“你能理解到这种程度,可见是真的读懂老姚这篇文章了……他想做的也不过是一个纯粹的,脱离低级趣味的‘巫师’,就像文章里说的那样:拥有魔法而去追求的庸俗目标——金子、力量、荣誉与漫长的生命——都是可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