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图书馆里,面对两位同伴的‘恐吓’郑清还能云澹风轻、谈笑风生、镇定自若,但当他私下一个人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忧心忡忡起来。
好消息是,这不是他进入巫师世界后第一次面对死亡威胁,他可以用自己丰富的经验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而且,有苏施君在旁边,他并不需要真的担心有人会不明智到在舞会上直接动手敲自己闷棍。
按照萧笑的说法‘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事情不可能更糟糕’。
博士所说的大概是《每日号角报》那篇文章刚刚出炉后的那段时间——疯狂的吼叫信、噩梦娃娃们成排的掉脑袋、万圣节的篝火大游行、以及夜深人静下的闷棍,等等——或许在萧笑看来,那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郑清对这种说法持保留态度。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想让一个人难堪的手段多得是——从强力泻药,到每走一步都踩一泡狗屎,再到一群五颜六色的小孩儿冲出来抱着他的腿喊爸爸。
一想到舞会现场,可能有一头长着金色马鬃的小马人踢踢踏踏跑到他身边,眼泪汪汪的喊自己‘爸爸’的场面,年轻公费生就有一种原地爆炸的感觉。
这种强烈的不安情绪即便变成黑猫后也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晚上给他补习‘月下舞会闲聊规则’的苏施君很轻易便从黑猫低垂乱晃的尾巴以及时不时抖动的耳朵间捕捉到了这种情绪。
她放下手中讲解了半天的一副油画,挑了挑眉,表情有些不悦:
“距离舞会开始只剩下三个晚上,如果你觉得这种三心二意的态度能够应付舞会上的那些白袍子,大可不必来青丘公馆。”
黑猫尾巴一紧,顿时端正了态度。
“不是……我没有……”
它很没底气的都囔了两个词后,掂了掂心底沉重的负担,一咬牙,把脑海中那些可怕的猜测一股脑儿倾斜给面前的女巫。
苏施君抱着胳膊,听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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