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从凌晨四五点钟开始,淅淅沥沥,一直下了一整天。
郑清斜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水汽模糊的景色,听着雨点敲击在石板上的声音,眼睛半闭半睁,精神朦朦胧胧。
这种环境让他的思维变得有些迟钝——当然,这种迟钝也可能是药物的缘故。
他甚至快要想不起来今天是星期几了。
因为昨天夜里遭遇野妖的事故,没等巡逻任务完成,他与林果便被教授们塞进了校医院。值夜班的校医们也是如临大敌,单独为两个年轻巫师开了一间隔离室,并严格按照那些死板的教条收缴了两位新生的所有随身物品。
包括郑清的灰布袋、黑驴蹄子,还有林果的小书包,以及两人的所有衣物。
据说这些东西都会被送往专业的实验室,根据相关的脱敏规则,进行一系列的安全处理。
那头黑山羊倒是没跟着进校医院,不过托马斯说,它也会在校工们的安排下隔离一段时间,以防任何意外的出现。
郑清软绵绵的靠在身后的垫子上,呆呆的,一动不动,像极了晚期阿尔茨海默病患者,嘴巴半张开,任凭一丝透明的口水从嘴角缓缓下垂。
并不是他懒得动弹,而是他现在动弹不得。
为了防止他被妖气侵袭,昨晚的值班医师毫不客气的把所有预防类的药物——只要在药性上不冲突——都给他喂了一遍。
所以一直到现在,他的肌肉都有些软绵绵的,提不起丝毫力气。
一只穿着白大褂的小精灵扑着翅膀,落在年轻公费生的肩头,然后举起手中的毛巾,帮他拭去嘴角的口水。
这让年轻的公费生羞愤欲死。
幸好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他忍不住在心底对设定隔离政策的巫师表达了最崇高的敬意与最诚挚的问候。
“咔哒!”
隔离病房的门锁被拧开。
几个穿着宽大白袍子的巫师走了进来。
负责看护病人的小精灵们呼啦啦冲向病床,抬起年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