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一个洋葱,日复一日把自己一层层包裹起来,表面看着光鲜华丽,气质淡漠。除非刻意切开它,否则那能呛出眼泪的味道会一直停留在记忆的夹层…或者年轮里。”阿嚏!
郑清仿佛闻到了浓郁的洋葱味,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然后他感觉自己终于挣脱了压抑着的、摇晃的大海,冲出水面,眼前豁然开朗,只不过映入眼帘的不是碧蓝天空,而是雪白的病房房顶。
对于校医院的天花板,郑清可是非常熟悉的——虽然这短时间他来的次数不多,但就像记忆深处那些模糊破碎的画面,他以为早就忘却的东西,只需要一点引子,就能清晰回忆起来。
听到男生的喷嚏,屋子里的对话声音戛然而止。下一秒,两张熟悉的面孔几乎同时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左一右,将他的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
左边的是助教团团长张羽,右边的是实践课老师希尔达。
“醒了?”希尔达一脸急切。
“醒了。”张羽显然长舒了一口气。只是片刻间,一大群穿着白袍子的治疗师便蜂拥而入,把这间原本还略显宽敞的屋子挤的满满当当,而助教团的两位男巫则老老实实缩在屋子角落,直到最后喂药的护士离开,他们才重新出现在郑清面前。
“感觉怎么样?”希尔达摸了摸鼻子上的铜环。这让郑清莫名想到了自己梅林勋章里契约的那群米诺陶。
“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年轻的公费生嘟囔着,摸了摸肚皮:“……神清气爽,感觉我现在能吃下去一头牛,但贝拉夫人却不让我吃东西,说药理实验室还没测完我体内残留的魔药成分……”
“这是为了避免不可控的风险,你要理解。”助教团的代理团长温声宽慰:“如果觉得太饿,你可以继续睡一会儿……之前贝塔镇邮报报道过一篇新闻,说一个大不列颠的女巫睡了一觉,醒来后突然就会说宁芙语了,我希望你也有这样的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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