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与白猫以及狐狸之间的龃龉终究只是生活中的小调剂。
接连几周,学校外面都没有异常事件发生,但郑清不会天真的以为那些乌鸦真的改邪归正、笼罩在沉默森林里的阴霾真的过去了。
清明节那晚马人祭司的预言还历历在目,‘有战流血、见之不详’几个字更是让他每次休息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忧郁。
当然,在萧笑看来,郑清的这份‘忧郁’更多是对即将毕业的恐惧,对不可知的未来的不安,马人祭司的偈子只不过是他下意识寻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我在书上读到过一种说法——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
宥罪猎队的占卜师在周四的魔药课间隙这样剖析同桌的心不在焉:“譬如一串葡萄在手,一种人挑最好的先吃,另一种人把最好的留在最后吃。按理说,第一种人应该乐观,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好的;第二种应该悲观,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坏的。不过事实上适得其反,缘故是第二种人还有希望,第一种人只有回忆。”
“似乎有理。”
郑清很习惯举一反三,闻言立刻开始琢磨起来:“如果一盘葡萄有好有坏,家里大人肯定会先挑坏的吃,把好的留给孩子……孩子是大人的希望,从这个角度来看,第二种人确实是有希望的。”
“这不是重点。”萧笑已然适应了郑清的习惯性偏题,熟稔的把话题扯了回去:“我想强调的是,过于沉浸于回忆,就像迷失在镜中世界的灵魂,很容易丢掉自己……”
“就像朱思那样?”
“不要打岔!”
博士忍无可忍,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停了停,才重新接上思路:“所以说,回忆就像香水,不要过浓,也不宜过淡……一点清香是最好的。还记得托马斯么?他就是给记忆里喷洒了太多香水,所以迷失了自己。”
冷不丁听到那个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名字,郑清还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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