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特意前来拜访冯君侯,还望君侯莫要怪某冒昧。”
冯君侯摆手:“不会不会!”
你若不是出自河东裴氏, 那登门拜访自然是冒昧。
但你既然在拜帖上说自己出自河东裴氏,那就不算冒昧。
“裴议郎离开这么多年, 如今终于可以和家人团聚, 实是可喜可贺啊!”
“谢过君侯。”裴俊连忙道谢, 然后又说道,“说起来,某能再回河东与家人相聚, 其实还真是托了君侯的福啊。”
冯君侯明其意, 谦虚道:
“裴议郎言重了,我不过是奉天子之命, 讨贼兴汉而已。”
同时心里暗道:也不知河东民乱, 裴家有多少损失?
不过河东世家基本都被犁了一遍, 估计裴家也是大出血。
若是这位裴议郎回到河东后,发现老家被抄了一遍, 会不会把这帐记到我头上?
想到这里, 冯君侯心怀鬼胎地暗戳戳问了一句:
“我看拜帖上说,裴议郎是出自河东闻喜县?这些年来, 可与家中有所联系, 家里还有些什么亲人?”
“裴议郎有所不知啊,王师进入河东的时候, 这贼人欺压百姓太甚,河东百姓趁乱而起。”
冯君侯脸不红心不跳地陈述事实:
“不少河东大族,都受到波及,若非乡贤及时求助大军,只怕这河东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呢。”
得先试探一番,要不然的话,这位裴议郎的某位近亲在民乱中丧了命。
自己糊里糊涂成了对方的仇人而不自知,那就不太好了。
不怕仇家满天下,就怕不知仇家是谁。
要不然,被人阴了都不知道。
阴惯了人的冯鬼王心里这般想着,却是不知裴俊此行,是另有目的。
本来上党一役之后,并州河东局势基本已定,裴俊在那个时候就可以回河东。
如今拖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冯某人回到长安。
但见裴俊听了冯鬼王的话,脸皮不由地就是一抽。
若非吾久在蜀地,深知汝之手段,说不得还真信了你冯鬼王的鬼话。
蜀地与凉州,不知没了多少世家豪族。
就在你冯鬼王去巡视并州的时候,铁甲骑军还在凉州踏平了好几家豪族呢!
领头的,可不正是赵三千?
这个事情,要说你不知道,谁信?
若非怕家族不知好歹,撞上你冯鬼王的手段,吾怎么可能眼巴巴地赶来长安?
“有劳君侯关心。某确实是出自闻喜裴氏,两个月前,才与河东的家人通了消息,家中亲人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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