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就算有了工坊名额,还要投入大量钱粮,纺机、织机、织工、杂工,胡人部族那也要打点……”
刘良话还没说完,张恭就打断了他的话:“刘郎君,老夫所要的,正是那个名额。至于钱粮,张家还是有些底子的。”
用两年的红糖西域独家利润,去换一个工坊名额,对张家来说,这是大赚特赚的事。
而且张家提前占好一个位置,不用去和各家抢名额,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冯鬼王对张家的看重。
声望这种东西,虽然是无形的,但却是可以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刘良知道,眼前这位老狐狸,已经摸透了自己的底线,当下只得咬牙点头:“好,某就大胆一回,替冯君侯应下张公。”
张恭闻言,微微一笑:“爽快!既然刘郎君这般,那我们张家也不能让人笑话了去。”
说着,他转向张就,吩咐道,“去,让你从叔进来。”
张就的从叔,也就是张恭的从弟,张华。
当年受张恭之命,东击叛军,迎接朝廷派过来的太守。
同时前几年在金城时,与张就一起,被某人坑得有苦说不出。
张华很快推门进来了。
张恭问道:“太守何在?”
“回兄长,一直在前厅与众人商议,未曾离开。”
张华回答道。
张恭点头,闭上眼,缓缓道:“动手吧。”
张华重重一抱拳,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守在外头的人就看到张府大门轰隆一声,紧紧关闭起来。
然后在他们看不到的府内,百余佩皮甲着长刀的家丁从各个角落冒出来,把前庭团团围住。
张华披甲佩剑,领着人进入前厅。
原本在前厅争论不休的众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皆是迟疑不定地看着张华。
张华按剑环视众人,开口道:
“诸位请听我一言:数年以来,汉魏相争,多是汉胜而魏败,前有陇右之战,后有金城之战。”
“更兼萧关之战,冯永以两万破魏国大司马曹真十万大军,此战过后,魏国再无力顾及凉州。”
“如今若是以凉州独抗汉军虎狼精锐,诸君觉得可否?”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谁都知道答案,但众人皆不知张华之意,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出头。
“好,既然诸君不愿意说,那就由吾来说。曹真十万大军尚败于两万汉军之手,凉州何来十万之众?”
“即便是有,又如何能与关中魏军精锐相比?故此战,凉州必是不保。”
“不保之下,敢问诸君,商议两日有余,可曾商议出结果?是要拼死一战,玉石俱焚,还是顺应大势,降以全身?”
众人越发地沉默下去。
唯有坐在主位上的敦煌太守尹奉猛然站起来:“张华,你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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