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太子又病倒……
当场就把孙权整了个七荤八素,前些日子占了汉国便宜所带来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散无踪。
“咳咳咳!父皇,儿臣,并无大碍。”
病榻上的孙登面色通红,这不是红润,而是由于发烧引起的病态红。
在这个时候,孙登仍是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在前来看他的孙权面前作出不打紧的模样:
“父皇还是以国事为重,儿臣些许小病,不值得父皇亲自前来探视。”
孙权听到孙登的话,却是没丝毫的放松之色。
只是有原本满腹话语的孙权,看到太子拖着病体仍要劝说自己以国事的模样,最终化成了一声叹息。
“我听说,你为了赶回来,日夜兼程,这才劳累过度。”
孙权有些懊悔,“是我太过心急,没有考虑到你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孙登又咳了一下:
“儿臣把宫里最好的侍医带走了,耽误了步夫人的病情,是儿臣有错。”
“父皇急召儿臣回来,也是担忧步夫人的身体,是儿臣没有体谅父皇……”
“好了,不要说了。”孙权抚着孙登的肩膀,“事已至此,天意弄人,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好好养病,莫要再胡思乱想。”
孙权宽慰了孙登几句,这才又匆匆起身,回转宫里。
宫里,同样也有一位让他无比关心的病人。
步氏的病来得极为凶猛,不过是半個月时间,她就已经病得不成人形了。
听闻天子到来,她让人在榻前挂起纱帐。
看到孙权想要让人拉起纱帐,步夫人阻止道:
“妾身有恶疾,陛下乃天下之主,若是因为妾而让陛下染上病气,妾就是万死亦不能赎也。”
“请陛下以身体为重,莫要靠近病榻……”
孙权虽知步夫人有可能是在仿李夫人与汉武皇帝的旧事,但他不忍违背步夫人的意愿,只是有些悲伤地说道:
“吾之所以宠你,是因为皇后伱的品性贤淑,非像汉武那般,只好容貌之美,汝又何须如此?”
孙权一直想要立步氏为后,奈何不得如愿。
事到如今,他再不想掩饰自己,因为他担心,自己若是再不喊步氏皇后,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陛下既以品性宠妾,那妾此时所遵者,乃‘妇人貌不修饰,不见君父’之理,望陛下全之。”
听到步氏这般坚持,孙权不想强迫她,只得隔了一层纱帐与她说话:
“这两日,皇后可觉得好一些?”
大概是方才阻止孙权掀起纱帐,用了不少力气,步夫人此时的语气,显得有些虚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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