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某人却是不接这个话,他只是笑笑:
“这个话,算得上是你们族里的机密打算了吧?你这样说出来,不怕泄密吗?”
拓跋沙漠汗慨然道:
“若是无贵人指点,吾此番便是无功而返,族中就算是有再多的打算,又有何用?”
说着,他又看了几眼冯某人周围的侍卫:
“况且小人看贵人身边的随从,非是普通人。小人在山道被人刁难的时候,正逢有一支汉军经过。”
“那支汉军,在吾看来,乃是世间少见的虎狼之师,那些将士,倒是与贵人身边的随从颇有些相似之处。”
话里有九分真,剩下一分是试探。
拓跋沙漠汗此时此刻,肯定不会放弃对眼前之人的猜测。
只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冯某人根本没有接他这个话头,而是提醒道:
“拓跋郎君身负族中重托,出门在外还是多加小心为好,毕竟人心隔肚皮。”
“何况你我初次相见,我不过是随口提醒罢了,拓跋郎君却是全盘托出。”
“要是此事出了什么差错,那我这个好心,可就是变成居心不良了。”
拓跋沙漠汗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却又不得不道谢:
“谢过贵人提醒。”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有人步伐匆匆地进来,张嘴喊了一声:“山……”
然后又突然顿住,看了拓跋沙漠汗一眼。
贵人示意来人到跟前说话。
来人走过去,弯下腰去,不知道在贵人耳边说了什么。
只见一直都是从容不迫的贵人,脸色微微一变,站起身来:“走!”
竟是连告别都没有,就带着一众随从,呼啦啦地走了。
拓跋沙漠汗心头一动,连忙跟着追到门口,看着对方果然是朝着护鲜卑校尉府而去,脸上不由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而另一边,冯都护才迈入校尉府,校尉府长史张远早就在门口守候多时了:
“山长。”
“怎么回事?”
冯都护一边向校尉府里面走,一边问道。
他的脸色严肃,似乎离开食肆时的举动和神情,根本不是在作戏。
“河东传过来的消息。”
张远跟着冯都护的步伐,甚至开始有些小跑:
“魏都督去了上党,同时下令征东率军向东移动,目标还不确定。”
张远脚上不停,嘴上也没有丝毫的停顿,快如连珠地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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