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忍不住地掀被下榻,比划了一下方向,然后拱手行礼。
看到冯都护这等奇怪举动,左右夫人不明所以:
“阿郎这是在做什么?”
“皇宫是在这个方向吧?”
“对。”
“那就没错了,我怀疑丞相在宫里复活了,要么就是显灵了,宫里有人受到了指点,所以我要拜一拜。”
“找打!连丞相都敢拿来这样开玩笑!”
左夫人惊叫,作势要打人。
屋里虽有暖气,但冬日里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还是需要勇气的。
冯都护顺势又缩回炕上,都囔道:
“我们冯府有一个女中诸葛,凭什么宫里就不能有?”
脸上沾了油的右夫人抬头一笑,这个模样,似乎冒着一股傻气。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也不傻:
“我可比不过阿姐。”
“先帝在世时,就让丞相教导皇帝姐夫,虽然后来进驻关中的时候,断了一段时间。”
“但自从皇帝姐夫巡视汉中后的这些年,丞相就算再怎么忙碌,也没有放松对皇帝姐夫的督导。”
“丞相曾对先帝说过,皇帝姐夫天资仁敏,爱德下士……”
说到这里,右夫人顿了一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故而早年阿姐写信给我,曾有言,说天子在汉中的这些年,比在锦城时长进不少。”
“当然,阿姐在耳濡目染之下,与丞相亲自教导相差无异,自是比我强得太多。”
冯都护闻言,摸了摸右夫人的脑袋,叹了一口气。
想起阿斗与张星彩的关系,阿斗这个货真价实的天子,其实才是陪皇后读书的那个书童吧?
怪不得,这个事情里面,让冯都护莫名有一种密不透风的熟悉感。
这种做事风格,它不是像后世的电影电视那样,极力想要设计出一环又一环的复杂布置,让人觉得不明觉厉。
而是挟势而行,虽简单明了,却又无懈可击。
就算你明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面对大势,你总是会有一种无力感。
说实在的,真要像后世影视那种故作复杂的布置,冯都护就不用这般皱眉了。
因为计策的环节越多,就意味着越多变量,越多变量,就越容易发生意外。
只要其中的某个环节出现问题,整个计策就有可能陷于瘫痪。
哪像现在,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宫里都是提前立于不败之地。
张家文果然不是说笑的。
就跟关家武一样,不掺一点水份——对于冯都护来说就是如此。
这两个女子,都是只要有人搭起平台,就能大放光彩的人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