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
第一营人马,开始向山下缓缓地压去。
高平关附近,不是山岭,就是沟壑。
正面战场上,骑兵根本无用武之地。
这也是石苞敢让突陈军佯攻北面的原因。
突陈军是步军,居高向下,蓄势而冲,魏军又无法出动骑兵。
就算是有个什么意外,他们仍可以退回山上,据高而守。
贼人想必是不敢追到山上去的,否则的话,那就是给关城内的自己一个大好机会。
当然,如果突陈军在不利的情况下,连退回山上都做不到。
要么是胡遵不配做这个主将。
要么就是突陈军不配在中军之列。
很快,突陈军的前队与山下的魏军接上,喊杀声隐约传来。
石苞站在城头,没有去看双方的战斗,而是举着望远镜,观察南边魏军的动向。
居高临下,把魏军的调动尽收眼底的石苞,不由失笑道:
“我道贼军有多能耐,原来不过如此。”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紧了紧手里的望远镜。
此诚阵前之神器是也!
“中郎将,末将可要出战?”
王含跃跃欲试地问道。
“不着急。”石苞放下望远镜,嘴角挑起一抹微笑,“再等等,等贼人调动完毕。”
兵法有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又云:
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如今贼人为自己所致,其一举一动又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石苞不禁生出一种明悟:
这大概就是运筹帷幄,决胜阵前的感觉吧?
他再一次捏紧了手里的望远镜。
中都护之所以百战不殆,恐怕正是常能做到这些。
恍然间,石苞似乎摸到了某种感觉。
相比于石苞的轻松写意,北边山上的胡遵,则是要紧张得多。
他同样举着望远镜,不敢稍有大意。
山下,魏军箭矢如蝗飞。
虽然前排的汉军,举着牌盾等掩护器具,但根本没有办法完全抵御来自头顶的落矢。
如同泼雨般的箭羽,不断飞过前排的头顶,落在后方的人群中。
幸好突陈军作为大汉中军,武器与铠甲,都是极为精良。
空中落下的箭羽,并没有造成大量杀伤。
饶是如此,但时不时溅起的血花,中箭者翻倒在地,哀嚎不断,仍是让不少新兵闻之而胆寒。
若非后方战鼓声不断,以及违反军纪的严厉处罚,恐怕已经有人开始要掉头往后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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