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又不是尚书台,而且尚书令今日到这里,也不是要跟我商讨什么政事,何须如此?”
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但请坐下。”
然后又对着魏容说道,“狗子,去倒杯茶。”
在这世间,大约也就只有冯大司马和魏容的阿母会这么叫皇家学院的学监了。
魏容恭敬地应了一声,请费祎坐下,然后又倒了一杯茶。
待他做完这一切,冯大司马又挥了挥手:
“去吧。”
魏容行礼退下。
今日先生府上前厅的客人,都要由他来招待,他自然不能在这里多呆。
魏容离开后,冯大司马并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拿起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
费祎从进来到落座,皆是从容自如,颇为雅素。
没想到冯大司马落子的动作,竟是看得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这个棋子的位置……
怎么这么古怪?
对面的梅夫人立刻跟上,也落了一子。
然后费祎的眉头又再皱一下。
这……
难道是自己孤陋寡闻了,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等落子方式?
围棋本就与兵法颇有相通之处。
冯大司马军功赫赫,纵横沙场,战无不胜。
这等精通兵事军略的人物,对下棋必定会有独到之处。
而梅夫人,则是有名的算学大家,大汉学堂的启蒙算学,就是她主编的。
又怎么可能不会算棋子?
想到这里,费祎精神顿时就是一振。
说不得,今日能看到顶尖棋手对决?
而且还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棋路。
看到阿梅落子位置之后,冯大司马这才抬起头,看向正欲观摩一番的费祎:
“尚书令要不要替我手谈一局?”
虽说梅夫人乃是由朝廷赐封,且还是皇家学院的先生,但费祎仍是不敢正视梅夫人:
“下官岂敢放肆?恐失了礼数。”
冯大司马哂然地一笑:
“尚书令登堂入室时面不改色,怎么在这里坐下了,反而如此拘谨起来了?”
事实上,第二进院子并算不上是大司马府的真正后院。
这里只能算得上是前院与后院的过渡。
不过冯府的家眷也会经常出现在这个地方,所以说是登堂入室,勉强也说得通——比如说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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