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申仪的消息和被送过来的郭模,先是从容一笑,亲自给郭模摆了宴席,竟是一点也不见着急的模样。
郭模见此,心里不禁暗暗担忧,试探着问道,“大将军为何如此镇定,莫不成是有了对策?”
“吾确早已有对策矣。”司马懿微微一笑,“我出洛阳前,刘侍中曾告诫,孟达有反相,让我注意提防,故我到了宛城,早就做好准备,只待今日。”
郭模吃了一惊,问道,“敢问是那位刘侍中是何人?”
“便是后汉光武皇帝玄孙,刘晔刘子扬是也,其人有佐世之才,精于识人。”
“原来如此,待某到洛阳,若是有机会,定要上门拜访一番。”
郭模听了,脸上现出惊讶之色,心里却是暗自骂道,我道是何人,原来是数典忘祖,背祖忘宗的刘老卒!
待送走郭模后,原本一脸从容的司马懿脸上却是沉了下来,直接就把案几上的东西砸个稀烂,在郭模面前的从容尔雅全都不见,只听得他恼怒地骂道,“孟达小人,申仪蠢昧!”
“大人不是说早有准备,以防孟达,怎么这般生气?”
司马师在旁边问道。
“从宛城至新城,有一千二百里,我就是早有准备,那也得有时间赶到那里。那申仪不知好歹,竟是大肆宣扬孟达暗通蜀吴之举,这岂不是逼得孟达早日反叛?到时若是宛城大军赶不及,西南之地,就要成国之大患!”
司马懿恼怒无比地说道。
“这申仪,岂非是弄巧成拙?”
司马师大惊。
“他非是弄巧成拙,而是故意逼反孟达!”司马懿冷笑一声,“申家在新城久有根基,孟达当时又是新降之人,按理说,新城太守之位应该是由他来坐才是。”
“哪知先帝宠信孟达,委之以西南之地。他虽是魏兴太守,但实是在孟达之下,你让他如何能忍得下,自是恨不得早日赶走孟达。”
司马师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当下骂道,“为一己之利而不顾国事,当真是自私至极!他这般做,岂不是害了大人?”
司马懿终究是老谋深算之辈,只见他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眼露深沉,缓缓道,“孟达,苟利之徒尔!”
“身在大魏,却先通蜀,又通吴,可见此时他正想着如何才能得到最大好处。我们应当在其未下决心时速度进军以解决其人。”
“大人,那我们当如何?”
“我先写一封信给他,以好言慰解,暂时先把他拖住。你速去点兵,以马军先行,日夜兼程,秘密潜行。”
“诺!”
孟达听到有人揭发他暗通蜀吴之事,心里很是惊惧,正待立刻举事,哪知却突然收到司马懿的信。
信中写道:
昔日将军弃刘备,投身大义,先帝委将军以疆场之任,任将军以西南之地,以图伐蜀,可谓心贯白日,与将军坦诚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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