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虑,相父断不致如此。”
得了皇后这一句,刘禅这才稍稍平静下来,“那皇后怎么又提起李严?”
“陛下,妾提起李严,是在提醒陛下,就算相父无僭越之心,但底下的人未必没有阿谀幸进之辈。”
“当时相父南征蛮夷归来尚且有李严这等小人图幸进之功。此次北伐大捷,陇右光复几成定局,到时相父在朝中的威望定然无人能及,谁敢保证后面没有似李严这种图利之徒?”
刘禅没有过人之资,但也不算是愚昧之辈。
所以他当然不会天真到认为这世间只会有一个李严。
否则他的老爹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此时听到张星彩的提醒,他终于意识到,随着相父的威望愈重,今日在朝堂上对自己盛赞的臣子,他日定然也会盛赞丞相。
皇后说得没错,就算相父没有僭越之心,但挡不住他人未必没有图利之意。
想到这里,刘禅有些紧张地抓住张星彩的手,“皇后说得没错,若是当真有朝一日,朝臣群情汹汹,皆劝我让相父再进一步,那当如何?”
“陛下慎言!先帝托陛下于相父,又让其讨贼兴汉,那就定然是相信相父不会有他意。”
张星彩看了看周围,这才想起宫人早被屏退,这才松了一口气,悄声道,“陛下所要做的,就是让那些欲幸进之徒不敢有他想。”
“皇后何以教我?”
刘禅握着张星彩的手越加地用力。
“陛下,当年李严劝进相父,一是欺陛下年幼,威望不足,二是欺陛下尚无功绩,不能服众,三是欺陛下无权,根基不稳。”
“如今陛下年纪渐长,就连相父出征,朝中政事,虽说仍有相府中的长史和参军处理,但陛下仍有参与之权,说明相父已经开始尝试让陛下学习处理政务。”
“南征北伐,虽说皆是相父领军,但这其中亦有陛下支持之功。陛下莫忘了,相父南征归来时,大伙可都是说要‘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呢。”
说到这里,张星彩的声音低了下去,“那时相父不是特意让陛下举剑高呼么?此乃是宣扬陛下之威,未必没有向李严表明心迹之意。”
“陛下可仿南征旧例,只待陇右局势一定,就派使臣前往军中,宣慰全军,嘉赏将士。相父若是一心为大汉,必然会领众将士谢陛下之恩,恢弘陛下之德。”
刘禅听到这里,不自觉地点头,“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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