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亩。”
周鲂闻言,手中耳杯跌落,脸色苍白,“来得何其速也!”
然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当下便气急败坏地说道,“陆逊竖子,不是说了此事不予追究吗?竟然出尔反尔,当不是人子!”
不管周鲂如何骂陆逊,吴主孙权所派的郎官已经是马不停蹄,直闯鄱阳太守府。
周鲂还没来得及准备,太守府上的田亩册本就已经被建业来使持吴王手令,让人全部搬了出来,当众清点。
同时派出人手,实地堪查各县田亩。
田亩的事情还没清查完毕,建业那边又来了第二拨朗官,是来询问各县的民情。
等过了两日,第三波郎官又到了……
一时间,鄱阳郡鸡飞狗跳,人人自危。
周鲂知道,这些郎官很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所以他这些日子呆在自家府上,哪儿也没敢去。
虽然没人限制他的自由,但他感觉自己已经是被捕捉入狱的犯人。
因为随时都有郎官来到他的府上,诘问各种事情。
虽然这些郎官在吴王没有定他的罪之前,不会对他怎么样,但那高高在上的神态,讥笑的目光,已经让周府上下惶恐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前年携母带着部曲投靠北方的韩综挽救了他。
韩当之子韩综,前年把自家府上的侍婢妾室、亲戚姑姊皆送与部将,然后率领数千部曲投靠北方,被曹魏封为广阳侯。
这一年多来,韩综为表忠心,仗着自己熟知吴地人口兵力分布,数犯吴境,残害东吴士吏百姓,令孙权常为切齿。
就在建业那边不断派郎官来探查鄱阳的时候,韩综再一次率军侵入庐江郡。
周鲂闻知这个消息,精神就是一振。
左思右想之下,他终于第一次地踏出了府门。
虽然没有人拦着他出府,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有许多目光在盯着他。
那些目光不只是盯着他的脸,盯着他的背,而是直直接接地盯着他的心,让他感觉到无比地沉重。
在灼灼的目光下,他终于来到鄱阳郡府门前。
先是朝左边看一眼,又朝右边看一眼,而后试试探探地进了大门,只走出两三步,又停了下来,就仿佛再也没有力气抬动腿脚。
此时他还是名义上的太守,是太守府的主人,但在别人眼里,只见他有些犹豫地看着里头,好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合适。
“哟,这不是周太守吗?怎么?今日终于有空来上值了?”
一个郎官眼尖,看到站在大门口的周鲂,皮笑肉不笑地迎上来,“不好意思啊周太守,估计你还要在自家府上呆几天,这太守府里的事情还没忙完呢。”
周鲂咬牙,猛地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