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张家阿兄擦伤口的,想来就算是伤口有污泥,他们也不会注意。这也就罢了。”
“回到营中后,你们看到血已经止住了,人又清醒过来,伤口又不算太大,按你们军中的习惯,估计也就是草草包扎。”
说到这里,冯永又看了一眼张苞,长叹了一口气,既有怜悯,更多的是恼怒,反正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虽然冯永没有说明白,但关兴已经听明白了。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惨白无比。
这般说来,张苞岂不是自作自受?甚至身边的部曲还在无意间做了帮凶。
“那怎么办?”关兴一下子就抓住冯永的手,“你一定要想法子救他!”
冯永可以感觉到关兴的手在微微地颤抖,那是因为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樊启终于被人扶了进来。
可怜的他,骑术也就是止于能勉强坐在驴背上赶路。
骑马飞奔这种技术,樊启远未能掌握。
所以这一路来,都是别人带着他在马背上跑。
看着脚步虚浮,脸色苍白的樊启,冯永知道他这一路上被颠得不轻。
只是张苞的病情,让樊启没有时间去休息了。
樊启被扶到张苞的榻前,开始查探伤口。
“这伤口必须要切开,把里头的腐肉全部切出来。”
樊启果断地说道,同时还转过身来,“小人还必须要把张将军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其他伤口。”
“阿兄,樊医工要给张家兄长看病,闲杂人等还是先出去吧。”
冯永看着关兴站在樊启身后,揪心地盯着樊启的一举一动,便劝说一句。
关兴头也没回,向手摆了摆手,开口道,“闲杂人等,全都出去。”
“阿兄,我们也要出去。”
冯永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幽幽响起。
关兴这才转过头来,“我们?闲杂人等?”
冯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被冯永看得心里发虚,关兴就是再不情愿,也只得应道,“好好,我这就离开。”
不但关兴要离开,就是冯永也要离开。
关兴虽然极不情愿,但也只能是走到外头等待。
相比于在营帐门口走来走去的关兴,冯永则是镇定得多,在不远处找了个地方坐下。
破伤风虽然恐怖,但不会传染,而且冯永的军中,本就有应对这个病症的标准流程,所以樊启很快就出来了。
“怎么样?”
关兴第一时间就迎上去。
像极了后世在手术室门前等待的家属。
“张将军的病症已经被小人止住了,”樊启回答道,“目前确实中发现在额头有病灶,所以邪气最先感染到的,是面部和喉部。这就导致了张将军每次病情发作时,都有可能喘不上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