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何人祭祀?”
披发左衽,夷狄也。
祭祀是一个家族最大的事情之一。
鬼神非其族类,不歆其祀。
“所以对我们来说,谁能保住凉州的华夏衣冠,谁就是天子。”
张恭再次睁开眼,眼光锐利,“后汉不顾凉州,武皇帝却能平定凉州,那么曹魏代汉,对我们来说,那就是好事。”
“若是季汉能让胡人归心,不再祸乱凉州,我们张家支持季汉,亦无不可。”
张华和张就两人听到这个话,身子皆是一震。
但也就是一震,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话。
建兴七年,凉州各方的日子,都不算太好过。
不过凉州越不好过,对于冯永来说,那就越是好事。
建兴八年的元正,很快悄然来临。
平襄的护羌校尉府里,喜气洋洋,所有人都必须洗浴干净,然后祭祀神灵。
待祭祀神灵毕,冯家所有人,家室尊卑,无大无小,以次列于先祖之前,以告先祖。
冯家的祠堂远在锦城,不能回去祭祀,只能遥祝。
不过今年的祭祖不能马虎,因为添了新丁,这对于人丁单薄的冯府来说,是一件大事,所以必须郑重。
就连远在南乡的李慕,也早早安排下正月的事情,然后一路赶到平襄。
立了头功的冯家大妇与冯永并排而立,身后跟着阿梅和李慕,一人抱一个孩子,神情庄重地遥拜南方。
特制的大案几上摆着猪、羊、牛大三牲,乃是隆重的祭品,一般人家用不起。
如今冯家成了侯府,再加上冯君侯府下,别的不多,牲畜多的是。
大汉的养猪已经开始兴盛起来,猪肉再不像以前那般珍贵,冯君侯功不可没。
再加上牧场草场,只要冯君侯开口,别说牛羊祭品,就是马匹、骡子,乃至橐驼都有人抢着送上来。
冯家的祖先算是有口福了。
张星忆从屋里探出头来,偷偷摸摸地扒着门框,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瞧。
但见案几两边立起的大香炉,升起袅袅青烟,烟中带着香气,让人心凝神宁。
不过与别人不同的是,案几上摆着一个特制的香炉,香炉里插着三根粗大的线香。
线香不难制,毕竟古人连火折子都能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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