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还能拦着吴国的世家大族,独立拥有部曲的军头们主动放弃红糖的丰厚利润?
若是占城稻没出来还好说,真要出来了,通过吴国求种子,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冯永与关姬在一张榻上睡了这么多年,自然也知道她心里在顾忌什么。
先不说关姬与花鬘的孽缘,就是事关花鬘家业秘密这个方面,不管是换了哪个外人过来,那也是犯忌讳的事。
“阿郎若是当真想要知道,那妾就试着问一问。”
关姬终究还是疼自家阿郎的,听到他这般说,刚应了下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妾真是糊涂了,这个事情,阿郎应该去问阿梅才是!”
冯永一愣:“怎么扯到阿梅身上去了?”
关姬正要回答,突然外头隐隐传来的哭声。
“是双双和阿虫在哭呢!”
关姬猛地坐起来,开始摸索着下榻点灯,语气焦虑地说道:
“这几天天热,双双和阿虫一直睡不好。”
说着,灯亮了以后,关姬转过身来,有些自责地说道:
“妾本还想着,等头发干了以后,就过去哄孩子睡,没成想被阿郎撩起火来,却是一下子就忘了。”
说着,她捡起散落在榻上角落的衣服,匆匆披上,再转过身来,亲了冯永一口:
“妾今晚可能就在孩子那里睡了,阿郎不用等妾。花鬘的事情,阿郎去找阿梅准没错!”
说完最后一句,她也不多做解释,就趿着拖鞋风风火火地赶地去看孩子,独留自家阿郎守空榻。
冯永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唉声叹气:“果真是处于家庭地位的最底层啊……”
走了也好,正好一个人能安静考虑一下方才所说的事情。
花鬘这个事,怎么细君会让自己去找阿梅呢?
冯永刚嘀咕了一下,顿时就恍然大悟,拍了一下大腿:
“嗐呀!我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真是骑驴找驴,灯下黑!”
他一边说着,一边猛然坐了起来,开始找衣服穿上。
记得在锦城那边时,花鬘与阿梅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花蛮女还借着阿梅的关系,天天来冯庄蹭吃蹭喝。
后面越巂牧场一事,闹得动静不小。
花鬘为了保险,一开始还拉着阿梅入股,然后这才有胆子去找冯鬼王,表示也想跟风,搞个私人马场。
那时正是拉拢和分化蜀中世家的关键时期,一些大族为了长期利益,不得不出吃下冯鬼王喂到嘴边的屎,出钱出粮资助两个蛮女开马场。
本是两个小女子的小摊子,被冯鬼王这么一番运作,最后居然成了上市公司。
此时冯永越是想,思路就越是清晰,心里就越是怀疑:
“这花鬘的马队,不会有蜀中世家的人参与其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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