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拍干净,就直接赶去见张恭。
当冯永看到榻上皮包骨头,快要成为了一具干尸的病人时,不禁脱口而出:
“张公何以致此?”
若是换了他处,只怕冯永已经认不出来张恭来了。
张恭胸口仅有微不可见的起伏,说明他仍留有一口气。
“兄长,兄长!”
张华看到从兄这个模样,连忙上前悲声喊道。
张恭深陷在眼眶里的浑浊眼睛转动了一下,干瘪的嘴唇动了动。
“兄长,你说什么?”
张华把耳朵放到张恭的嘴边倾听。
“我说,你滚,请君侯过来!”
张恭的声音终于大了一些,把张华骂得脸上讪讪退了开去:
“君侯,兄长有请。”
冯永连忙走了过去,弯下腰,轻声说道:
“张公,我在这里。”
张恭看清了冯永,眼睛一亮,声音竟是大了起来:
“君侯,你终于来了……”
“得到张公的消息,我便一路急赶,幸好没有迟到。”
冯永坐到榻边,握住张恭干枯的手,“冬日的时候,我还特意问过张公的情况。”
“得知张公熬过了冬日,我原本心里还是挺高兴,没想到……”
张恭喉咙发出嘶哑的“呵呵”声:
“老夫这几年来,一直缠绵于榻,残喘于世,看来这一回,终于是熬不过去啦!”
“不过能在最后两年,能够看到凉州在君侯的治理之下,百姓安定,胡人臣服,也算是有幸。”
冯永闻言,握住张恭的手不禁稍微紧了紧。
这就是他看重张家的重要原因之一。
相比于其他那些毫无底限的世家,张恭算是大汉主义者。
他努力地维持着汉人在西域的影响力,同时又尽自己之力,不让胡人为祸一方,不让叛军分裂凉州。
“但我更希望张公能看到天下百姓安定,大汉重现昔日威盛的那一天……”
“君侯有心了。”张恭一笑,眼中却是有些神往,“若真有那一日,只盼君侯能告之于某。”
“一定。”
张恭闻言,又是一笑,又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积蓄力气:
“老夫素知君侯有志兴复汉室,眼界不会局限于区区凉州之地,故君侯治凉州,不过是一时之计。”
“但凉州乃丰饶之地,盛产牛马,大汉得之,则骑军可兴。敦煌张家,如今在西州也算是略有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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