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没错,而且据子宁(即司马昭从许昌传回来的消息,蒋子通前些日子还曾给许昌那边上了奏章,你可知上面说了什么?”
“孩儿不知。”
“蒋子通言,国家律令纲法,唯有济世之才精心编改,方能流于后世,岂是平庸之辈可改之?”
“若不然,不仅无益于治理国家,还会残害百姓,希望文臣武将各守其职,国方清平致祥。”
司马懿说着说着,自顾自在哈哈大笑起来:
“蒋子通之言,就差指着台中三狗之流,说他们是平庸之辈,在乱改法度。”
“子元你说说,蒋子通就算是真向着许昌,那他心里的许昌,又是个什么样子的许昌呢?”
或许蒋子通确实心向许昌,但他所想要的许昌,绝对不是现在的许昌。
司马师脸色一喜,然后又有些担心:
“可是就算如此,那蒋子通只怕也很难投靠我们司马……洛阳啊!”
“喛,此言差矣!”司马懿摆了摆手,说道,“不需要他向着洛阳,吾只需要曹昭伯认为他向着洛阳就行了。”
“曹昭伯此人,实如豚犬一般的人物。孙德达(即孙礼不过是直言相谏,就把人家明升暗贬,让孙德达去冀州当刺史。”
“如今蒋子通上了这么一封奏章,不啻是指着曹昭伯的鼻子骂他识人不明,只怕他心里早就恼怒不已。”
“在这个时候,若是蒋子通当真能听从我的意见,出兵高都,你说曹昭伯会怎么想呢?”
司马师还是不明白:“可是万一蒋子通不愿意听从大人的意见呢?”
“他不会不愿意的。”司马懿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他是大魏的四朝老臣!”
现在可称为四朝老臣者,能有几人?
又有几人不是位高权重?
在他们这些老臣的心里,大魏不仅仅是曹氏的大魏,也是他们的大魏。
曹爽丁谧之流,不过是些连军阵都没有见过的竖子,如何懂得大魏的这些老臣,到底效忠的是什么?
司马师听到这里,这才恍然大悟:
这根本就是阳谋。
阳谋再加上对手的狂妄与愚蠢。
他想了想,终于问出最后一个疑问:
“那大人为何要让黄公衡前往呢?”
司马懿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司马师:
“因为这样才可以表明吾的一片公心啊!”
放眼整个洛阳城,最没有资格说立场的人,同时又是最不会让人怀疑立场的有望之士,唯有黄公衡一人耳。
司马师终于完全明白过来,不禁对自家大人深深拜服。
建兴十五年七月中,汉国镇东大将军魏延久攻上党郡治壶关不下,怒而披甲,亲冒矢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