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的?亲兄长?”
“没错。”
也不知是不是幻听,裴俊似乎听到屏风后面有人轻咳了一声。
冯君侯咳了一下,把茶杯放下,正色看向裴俊:
“吾记得,裴文行不是魏国的尚书令么?他怎么会在两个月前派人送信给裴议郎呢?”
裴俊连忙解释道:
“不敢瞒君侯,家兄其实早就有心弃贼从正,故而趁魏国大乱之时,设法出逃。”
“只是因为上党战事,无法越过边关,直至几个月前,上党战事平息,这才寻得机会,回到河东。”
“家兄回到河东后,就立刻派人给某送信,欲托某向君侯表明归顺大汉之意。”
魏国尚书令裴潜出逃魏国,要前来投靠大汉?
冯君侯一听到这个消息,以他这些年修炼来的心性,仍是止不住地惊呼:
“此话当真?”
“某岂敢欺骗君侯?”裴俊说着,从袖套里拿出一封信,起身奉上,“此乃家兄托某给君侯的信,请君侯过目。”
冯君侯接过来,并没有当场打开,而是放到案上。
然后看向裴俊:
“令兄有心弃贼从正,那自是最好不过,只是为何他不亲自前来,而是托了裴议郎前来?”
“回君侯,家兄有一子,虽是庶出,但极是聪慧,少有名声,被称河东领袖。”
“如此良材美玉,自然是被家兄视若珍宝,把他当成继承者来培养。”
“只是去年的时候,此子在河东民乱中失踪。故而家兄回到河东后,一是急欲寻回爱子,二是借此机会,重整裴氏。”
“所以这才没有立刻前来拜见君侯,只是托某先给君侯送信,还请君侯海函。”
话虽说得有些不太明白,但冯君侯却是听明白了。
“嫡庶之争?”
“君侯明见。”
这么说来,这个裴潜能当上魏国的尚书令,确实是有两把刷子啊。
魏国丢了河东,身为家主的裴潜,却在魏国当官。
要说裴家的其他人,对宗房没有任何想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世家内部的争斗,有时候并不比敌我之争来得轻松。
再加上裴潜居然把一个庶子当作接班人来培养,看起来是有魄力。
但此事对于裴氏内部来说,却是一个隐藏的炸药桶。
裴潜要是能一直掌握裴家大局,那倒还好说。
关键是他在魏国当官,而河东却落入了大汉手里。
偏偏那个少有名声的庶子还失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