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能凭本事坐到殿上的人,特别是坐在最前面的这些人,心思自然要比普通人转得快一些。
就如坐在斜对面的蒋琬,看到冯君侯这个模样,心里大是震撼:
“君侯听闻这些逝去的忠义之臣被追谥,为何会如此?”
“莫不是在追思丞相吧?也有可能是关老君侯?毕竟他是关家的女婿……”
蒋琬方才看到丞相被追谥,心里还高兴着呢。
此时看到冯君侯的模样,顿时心生惭愧:
追谥再美,逝者又何能复生?君侯重情重义,吾等远不如也。
也有心思恶毒的,例如坐在冯君侯身边的魏延,斜眼瞄了一眼冯君侯,眉头就是一皱:
堂堂军中大将,死在你手上的人都不知有多少,这种应当高兴的时候,你有什么好哭的?哭丧呢?
他就一个大老粗,哪有那些文臣的心思?
心里正恶毒地滴咕着冯君侯是在哭丧的镇东大将军,再抬起头来,看到对面那几位重臣投向冯君侯的赞赏目光,不禁就是一怔。
哭丧也值得你们这样看?
嗯?
哭丧?
嗯!
哭丧!
镇东大将军就是反应再慢,这个时候也明白过来,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心里就是冒出一个词来:
巧言令色?!
以前只见“巧言”,如今居然真看到了“令色”!
不说各人心里的想法,谒者已经继续往下念:
“都乡侯琰(车骑将军,晋汝阳县侯;镇远大将军班,迁左卫将军;前将军芝,迁右卫将军;镇东大将军延,迁左骠骑将军;镇东将军永,迁右骠骑将军,晋平城县侯,加中都护。”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冯永的封赐,仍是有不少人再次向冯骠骑行注目礼。
堪堪才过而立之年,便跻身右骠骑将军之位,成为大汉最顶尖的朝中大老之一。
若是再加上手中所握的重权——平尚书事就不说——中都护那可是有都督中外军事之权的。
这么一算下来,此人根本就是大汉实际上首位重臣,没有之一。
看着冯君侯那张年轻的脸,有人更是想起了二十七岁出山辅左先帝,就提出《隆中对》的丞相。
几乎所有人都冒出一个念头:
丞相……后继有人啊!
陛下这是在效彷先帝与丞相的君臣之义,要与冯骠骑再继一段君臣佳话?
天意耶?
“征东将军索,迁镇东将军,晋韩亭侯……”
冯君侯瞟了一眼坐他旁边的关兴。
很巧,关兴也是默默地向冯骠骑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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