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忘记了所有的可怜女人,她的墓碑上同样有个不起眼的k,她在几十年前亲手给自己准备的墓坑里,也同样放了一些什么。
“你这个可怜的老家伙,还要亲手埋葬多少人啊”
卫燃怜悯的看了一眼在官场中央站的笔直的尼古拉老爷子,怜悯的看着那片广场铺设的一块块花岗岩地砖。
他不知道那些地砖下面有多少是空的,有多少已经发挥它原本的作用,就像不知道,那些站在尼古拉身后,垂着头的人,有多少在将来需要把自己埋在这样一个无名的墓地里。
片刻之后,达丽亚亲手捧着怀里的骨灰盒,将其放在了一个墓坑里面,随后又接过身后人递来的那块显眼的红布轻轻盖在了骨灰盒上,仔细的将其展平,抻直了死角,隐约露出了一小抹并不起眼的明黄色。
没有什么仪式,没有什么致辞或者音乐,甚至没有丝毫的停顿,那些冰冷沉重的花岗岩地砖,便干脆的盖住了那些人苦苦追寻了半生的遗憾。
“冬——!”
几乎就在最后一块地砖被恢复原状的同时,这座监狱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哨塔里,也响起了一声低沉悠长的钟声,而那些站在墓地边缘的人,也各自从各自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些什么洒在了墓地上。
“冬——!”
“冬——!”
“冬——!”
伴随着每一次钟声响彻这片荒废了许久的监狱,那些人也一次次的从兜里掏出来一些什么洒在了墓地各处。
“冬——!”
“冬——!”
伴随着第六次钟声响起,那个失去了双腿,坐在轮死上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中年男人,曾经的副射手雅科夫,也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吼,勐烈的挣扎着,试图从轮椅上下来。
但很快,他便被独臂老兵列瓦按住了肩膀,被尹万按住了肩膀,被卡尔普、被达丽亚按住了肩膀。
最终,似乎又苍老了一些的尼古拉老爷子轻轻抱住失声痛哭的雅科夫,将他的脑袋揽在怀里,仰头看着被朝霞染红的天空,任由怀里那个可怜的丧钟成员发出了一阵阵悲凉绝望的嘶吼。
片刻之后,戈尔曼也走了过去,早有准备的摸出个注射器给雅科夫打了一针。
在几乎所有人的耐心等待中,本就精神失常的雅科夫终于恢复了平静,任由列瓦用一只手推着他的轮椅,跟随着其余人离开了监狱,重新登上了不久前才将他们送来的那条已经民用化的巡逻艇。
直到这艘巡逻艇走远,留下来的戈尔曼也用对讲机将卫燃等人叫了下来。
“把这些洒在这周围吧,我去把船开过来,等下我会用对讲机喊你们上船。”
戈尔曼说着,给包括卫燃和季马在内的每个人,都发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子。
“这是”季马话说到一半,便被卫燃用眼神止住,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目送着戈尔曼也离开监狱并且从外面帮忙虚掩住重新刷漆的铁门,卫燃等人这才各自打开手中的纸袋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