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见这父子俩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卫燃憋着笑赶紧点点头,“有,肯定有!”
“师兄,这里的鹿真能随便打吗?”
和穗穗年纪相仿的陈洛象一边擦拭着起雾的眼镜一边问道,至于对方嘴里那传统意味十足的称谓,还是正月里学琴的时候他老爹陈广陵给定的。
“你放心!”
卫燃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别人不敢说,到时候肯定让你打一头鹿回去!”
“爸,你说驯鹿的鹿角能不能用来烧鹿角霜?”陈洛象问出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问题。
看着开始低声讨论怎么烧鹿角霜的父子俩,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倒是陈广陵的妻子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温柔的将带来的一些小礼物送给了卫燃。
他们在这儿闲聊的功夫,那些导游和猎人们已经带着第一批的四组乘客分别登上了并排等在一边的四架安2飞机。
看着那些有说有笑的乘客,以及站在机舱门口既当服务员又当飞行员的那三位老师,卫燃却忍不住有些想笑,随后又莫名的冒出一股子不知道哪来的悲凉感。
那三位老师曾是正八经儿的kgb,即便用人中龙凤来形容他们,或许都不为过,但在苏联解体的三十多年后,这些曾经属于某个红色极权的骄子们却沦落到了笑脸相迎的驾驶着和他们处于同一个时代的老飞机“跑出租”的地步。
这里面固然有季马或者自己的人情在里面,但如果不是那场剧变,无论自己还是季马,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和这些人说上话,又怎么可能让对方愿意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纡尊降贵”的做这种事情浪费自己的时间?
他们该像电影里的7一样,驾驶直升机、战斗机去斗智斗勇,他们该穿着得体的西装,在某座繁华的城市里端着精致的红酒杯,在谈笑间套取重要的情报。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来这天寒地冻的因塔,不会仅仅因为穗穗这丫头一时的脑洞,便痛快的换上苏联空军制服,站在老旧的安2飞机边上,一手抚摸着机身上残存的苏联空军标志,一边笑意盈盈的和那些寻找苏联味道的游客们亲切的打着招呼。
好笑吗?或许好笑吧?悲凉吗?也许有吧?
卫燃默不作声的看着那仪态端庄的三位老师,最终只能叹了口气,曾经令人闻风丧胆,几乎和恐怖划上等号的kgb又怎样?
在背后那座坚固的靠山分崩离析之后,他们的余威,或许也仅仅存在于传说之中了。但他们本人,却早已经在二三十年前换了一身泥胎木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