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苹果树上那些已经成熟的苹果摘下来装进了框里。
也正是借着这一个中午的忙活,卫燃也旁敲侧击的了解到了许多的信息。
比如,这两位都已经78岁的高龄,他们以前都是列宁格勒音乐学院的老师。
他们还有个名叫莉迪亚的女儿,莉迪亚是奥西诺维茨当地学校的音乐老师,她的丈夫,则是码头的调度员。
莉迪亚和她的丈夫每天下班都会回来,他们还有个正在极地部队服役的儿子却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云云。
在闲聊中将苹果也暂时送进了地窖里放着,祖拉布老爷子也将卫燃邀请到了那栋二层的木头房子里。
刚一进门,他便看到了一楼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架棕色的苏联产莉莉卡钢琴。而在这钢琴旁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台巴杨琴。
这钢琴的另一边,一个用玻璃封起来的柜子里,还放着一套小鼓,只不过这玻璃柜子的下半部分用绿色的天鹅绒布围的严严实实,所以根本看不清下面放着什么。
除了这两样卫燃格外熟悉的东西,他还在这房间壁炉的边上,看到了一个他更加熟悉的德军空投箱子,这空投箱子靠近拉手的一边,还固定着一个铸铁的炉子。
只不过,这套物件明显纪念的意义更重一些,尤其那铸铁炉子上,还放着一个擦拭的格外干净的煤油信号灯。
除了这些,这一楼的房间里其余的东西全都带着岁月的痕迹,甚至可以说,其中一大部分,似乎都是苏联时代的产品。
没等他参观完,祖拉布便招呼着他洗洗手,然后帮加琳娜把午餐端上来。
闻言,卫燃赶紧收回了目光,帮着在外面忙活的老奶奶把重新烤过的面包和一大盆红菜汤以及一份新鲜的蔬菜沙拉,外加一份土豆炖肉端上了靠墙的餐桌。与此同时,祖拉布也翻出来两个不大的搪瓷杯子和一瓶似乎是自己酿造的伏特加。
借着吃饭的功夫,卫燃陪着这老两口天南海北的聊着,聊不远的圣彼得堡和消失的列宁格勒,聊那条生命之路,聊遥远的伏尔加格勒和喀山,也聊他从小长大的华夏,和华夏所经历的伤痛。
午餐的末尾,卫燃也注意到,这俩老人在最后,全都习惯性的用面包片将餐盘里残存的汤汁擦拭的干干净净,甚至就连餐叉和餐勺,都用面包片擦拭的格外干净,并且将面包片吃进了肚子。
虽然这老两口没有解释,但卫燃却知道,这样的用餐习惯绝非因为生活条件不好也并非吝啬,那恐怕是经历过那场饥饿战争的一代人共同的阴影,也只有那些经历过长达872天围困和饥饿,亲眼目睹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活活饿死的人,才真正理解食物的珍惜和可贵。
近乎下意识的,已经吃饱的卫燃将一片面包仔细的撕成了四块,仔细的擦拭着自己餐盘上的汤汁。
“好孩子,不用这样”
慈祥的加琳娜太太温和的阻止道,“你又没有经历过列宁格勒战役,不用像我们这样的,这只是我们从小养成的习惯而已,我们可不希望现在的孩子们像我们一样保持这样的习惯,这会被人笑话的。”
“是是啊”
卫燃暗暗叹了口气,将沾满汤汁的面包片丢进嘴里,一边大口大口的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呓语道,“我怎么可能经历过那场战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