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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燃在听到“汉斯”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一副老子早就猜到的是这个名字的微妙表情,可在听到这个小毛贼的完整名字的时候,却又不由的有些错愕和啼笑皆非。
那个在德国代表贵族的“Von”,如今竟然藏在了一个扒手的名字里,又或者,曾经的那些容克贵族,已经因为战争的失败,沦落到了需要后裔不得不做个扒手才能活下去的窘境了。
“自从魏玛宪法之后,德国哪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贵族?”
莫名其妙的,卫燃便想起了在第一幕里和尤里安爬进浮标里之后,在谈及贵族话题的时候,那个傲娇的飞行员说的这句话,以及当时语气里的鄙夷。
顺便,他也想起来,尤里安的妻子似乎就生活在罗滕堡。所以这送信任务
恰在此时,这列火车也开始减速,车窗外的景色,倒退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汉斯,转过身来。”
卫燃说话间从皮夹子里抽出一张中等面值的马克朝对方晃了晃,“等下到站之后给我做一段时间的向导吧,虽然不一定像做扒手挣钱那么快,但我应该算是个还算慷慨的雇主。”
说完,他将手里捏着的那张马克递给了一脸难以置信的汉斯。
“没问题先生!我非常乐意给您做向导!”
汉斯说话间已经将那张马克仔细的对折起来揣进了裤子口袋,接着他似乎觉得不保险,索性又脱掉了已经露出脚趾的鞋子,把同样露脚趾的袜子脱掉了一半,将那张马克放在脚面上,重新穿好破破烂烂的袜子之后又重新穿上了鞋子。
“先去洗洗手再洗洗脸吧。”卫燃说话间用脚尖踢开了车厢的推拉门,“当然,你也可以逃跑。”
“不会的,我肯定不会跑的!”汉斯话音未落,人也一溜烟的跑出了车厢。
至于这个小毛贼会不会跑,卫燃却并不在乎,他相信,这小毛贼既然被金属本子看中,八成是不会跑的。
重新关上推拉门,他这才有时间打量了一番自身的行头。
不知道是不是那缺了大德的金属本子偷懒了,这次身上穿的和上次没有太多区别,依旧是一套高档的棕色法兰绒西装,搭配灰色的英式战壕风衣,就连脚上穿的,也仍旧是那双牛皮材质的乡村靴子。
从挎包里摸出香烟点燃了一颗,他又摸出那俩备用弹匣揣进了兜里,这才叼着烟,不紧不慢的重新收拾好了仅有的行李。
伴随着“嗤”的一声轻响和随之而来的晃动,这列火车准时停靠在了站台上,这间卧铺车厢的推拉门也被那个名叫汉斯的小毛贼从外面拉开。
“先生,我们到罗滕堡了。”汉斯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以为你已经逃跑了”卫燃笑着说道。
“如果有一份正经工作,我也不想做扒手。”
汉斯说话间往后退了一步,给卫燃让出了通道,随后转身带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您需要多久的向导,但是请放心吧,这几天我不会去做扒手给您惹麻烦的。”
“汉斯,你是哪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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