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的说法,他的祖父是以随军厨师的身份参战的,在被俘的时候才刚刚17岁而已。毫无疑问,他被送进了战俘营。
后来在战俘营发生的事情就和卫燃预料的一样,因为被抓的时候不小心被弹片炸伤,亚沙尔的祖父在被俘之后便被送进了战俘医院。
再后来,战俘营遭到了联合国军的轰炸,亚沙尔的祖父也被一位志愿军军医舍命救了下来。
刚刚平板电脑屏幕上展示的那张照片里的笔记本和照片,便是那位军医在救下他的祖父之后,从随身挎包里滑落出来,并且被他的祖父下意识塞进自己怀里的——他以为那里面藏着重要的军事情报,他想找机会带回去换一份功劳。
再后来,亚沙尔的祖父被遣返,那个笔记本和夹在里面的照片也被他带回了家里——那个时候,那个笔记本已经成了那段战俘生活的纪念。
“但是在回到兔儿骑之后,我的祖父开始后悔了。”
亚沙尔用只有安菲萨能听懂的希腊语说道,“他一直懊悔当时为什么偷走了那个笔记本,尤其在我的父亲出生之后。
他说他成了一个可耻的窃贼,偷走了一个伟大母亲,可能留给自己孩子的书信和唯一遗物的窃贼。”
亚沙尔叹了口气,“在那之后很多年,我的祖父一直想找机会把那本笔记送去华夏,找到照片里的人,但又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如愿。”
说到这里,亚沙尔停顿片刻,给安菲萨留足了翻译的时间,直到对方停下,他这才继续说道,“再后来,我的祖父患上了癌症,这个笔记本,也成了他留给我的纪念和遗物之一。”
说完,亚沙尔迟疑了片刻,却在安菲萨翻译完之前,咬咬牙再次打开了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档案袋,郑重的将其交给了卫燃,同时嘴上说道,“其实我带来了那个笔记本,而且还带来了我祖父关于那场战争的回忆录。
所以无论你是否愿意拍摄这部电影,现在它们都是你的了。”
等安菲萨加快语速翻译完,卫燃和穗穗也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卫燃颇为郑重的接过了陆欣妲极有眼力见儿递来的丝绸手套,随后才打开了那个没有封口的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了两个几乎一样大小的笔记本。
第一个笔记本的红色塑料皮都已经有些许的开裂,轻轻翻开,第一页便卡着那张“葫芦河畔”。
下意识的将其翻到了背面,卫燃不由的呼吸一滞,这是两张照片贴合在一起的,这一面的照片里,是季护士和小喇嘛,以及儿时的姜季和他们收养的朱红军一家四口拍下的合影。
和艰难站起来的亚沙尔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