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签了合同,约定翻耕下种的时间后,曹正钱萧索离去,望背影形单影只,颇令人感慨。
“国朝的家庭关系,真是再写千年都理不清。”罗学云发完议论道,“二姐,怎么想着帮他搭腔说话?”
罗雨道:“就事论事罢,曹国良的问题没必要牵扯到他孩子身上,再说,这次分家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没断父子关系,可要和从前一样,曹正钱心甘情愿跟着他爹屁股后面蹦跶,也不可能了。”
“说心里话,我早不把曹国良放在眼里,只是觉得他这人像牛皮糖一样难缠,曹正钱和他爹毕竟血脉相连,到底不可能真如何,我实在不想牵扯进去。”
罗雨笑道:“如果你真不想帮忙,我说话大概也没什么用,毕竟曹正钱这个人还是踏实肯干的,没他爹那么多心眼。”
姐弟俩正闲聊着,忽然门外传来怪异的喊声,罗学云一看,有点头皮发麻。
今天是怎么了?怪客接连登门。
“好姑爷,让我等得好苦,大半年过去,怎么不来商量婚事。”
高高瘦瘦的老头,一步三晃,径直冲着屋里来。
正是乔岗村的乔园,曾和罗学云有那么一丝翁婿关系,又很快断掉的小老头。
他有个外号,就做甘蔗汉,既是说他身材高瘦,像甘蔗一样无肉,也是暗讽他像甘蔗一样,连生六女而无子(籽)。
乔园好不见外,一屁股坐在曹正钱尚有余温的凳子上,捡起没碰的茶水,就咕咚咕咚喝起来。
“好姑爷真心疼丈人,知道我走路口渴,专门备着茶水,有西瓜吗?那东西又香又甜,解渴才过瘾哩。”
罗学云给二姐使了眼色,后者从厨房抱来西瓜放桌上,还沾着浸泡未干的水滴。
“你这妮儿办事真不利索,咋个不带刀来?”
乔园起身去搬西瓜,就要开膛破肚,大快朵颐。
罗学云一巴掌按住西瓜,乔园再怎么挪都无法撼动了。
“我勉强把乔伯当个客人,还请乔伯不要在我家耍无赖,这西瓜留你路上吃。”
“耍无赖,这话怎么说起?”乔园见无法撼动罗学云,坐回板凳,笑眯眯道,“你和我家三妮,都见过数回,说好的递八字,下日子,现在你混发达,想反悔?”
“乔伯说这话,不脸红么?商量好好的,突然变卦,要我倒插门。”罗学云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