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名一起护送。
原本冷凝云出门绝不肯摆这么大的阵仗,但是此刻他只能听镖师的安排。毕竟,德隆和和连盛再也折腾不起第二回了。
但是如此一出门,动静便小不了。而在德隆门外蹲守的形形色色的人员免不了要指指点点,有人愤而怒骂,有人就要拦轿哀求,还有人投掷粪土垃圾的。幸而门口常驻有顺天府衙役维持秩序,将人赶开,这才免了一场风波。
一行人迤逦往柳泉居而去,除夕的午后街面上已经几无行人,除了寺庙门廊下蜷缩着的难民之外,只有行色匆匆的伙计和账房――他们要赶在天色落黑前讨要账款。等封门鞭炮一响,便无讨债之理。一个年关就算又过去了。
街面上白雪皑皑,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端坐在呢轿子里的冷凝云不由自主的掖了掖貂皮袄。明代原无穿着皮草的习惯。且与满清交兵,商路断绝,皮草更是罕见。但是本时空元老院大肆贩卖辽东皮草,1637年的京师气温远不是棉袄能够抵御的。因此掩人耳目的“南洋皮草”在达官贵人中风行起来。
到得柳泉居门前,却已有顺天府衙役前后门看守,看这模样,这刘推官绝不是请自己来喝酒的。
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吧?再转念一想似乎又无这个必要。
进的门来,早有伙计等候,将他引到后院树林中的三楹平房前。
冷凝云来柳泉居多次,知道这是一片杏林。春天的时候对花饮酒,亦是京师达官贵人的一大雅事。入冬之后枝条萧瑟,一场大雪之后却是琼条银枝,配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分外静谧。
他刚刚走到廊下,只见顺天府一个相熟的书办已经迎了出来:
“冷老爷,”书办低声道,“钟大人在里面等您。”
“钟大人?”冷凝云一惊,“不是刘老爷么?”
“刘老爷也在,只是钟大人虑及以他的名义请您过来,未免物议有骇。”
“是,是。”
听说是钟炌请他来,冷凝云不觉打足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这为钟府尹为人清廉耿直,对商贾虽不侵凌,但亦无好颜色。完全是以“四民”相看待。
面对这样的人即要姿态放得极低,稍有骄纵之色大概会“杖四十铩稍其气焰”,屁股非开花不可。但是若是唯唯诺诺,只一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