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一家的钱庄的存款和本钱是有限的,遇到银根紧张的时候就要同业之间调度。此种调度既有长期的借款,也有短期的零拆。再通过各家银号之间互相承兑、汇划和清算,故而银钱业有一百万的银子就能当三百万用。
事情总是一体两面的,既有好处,就有坏处。钱庄不同于街头的钱摊或者只有一间门面的兑换铺,各家最少也有几万资本,几万的存款,撬动着数十万的生意往来。一旦倒闭,但凡有来往的同业都会蒙受损失。
虽说同业是冤家,但是在银钱业里,却颇有些休戚与共的味道。
也正是因为这种关系,公所的资格很难取得,不但有大本钱大门槛,还得有公所多数同业的认可。当时京师里的银钱行当主山西帮势力最大,资本最为雄厚。其余便是江浙帮、两湖帮。他一个孤零零的广东帮,连门都摸不着。
当初德隆进入公所就颇为不易。好在他本钱门槛都很充分,关键是能办两广的汇划,速度快,金额大,这对于京师的同业来说颇为难得,他又通过赵引弓的关系,拉拢了江浙帮。这才得以入会。
但是山西屋子对他这个新来的,原本只是“排斥”的态度,虽然因为吸收存款的关系,多有摩擦,但是总得来说并没有要死要活的地步,一来他们的生意范畴多不重合,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二来他有杨公公的门槛,大太监的势力,一般官员缙绅是不敢不愿招惹的。
但是这次绑票案件前后,山西屋子的态度却耐人寻味。说明其中有人牵扯甚深,只是到底是某家山西屋子牵扯进去,还是整个山西帮都牵扯进去,其中的关节还搞不清楚。
眼下所知的,就是夏记山西屋子的乔管事深涉此事。一个管事不可能有如此大的魄力,夏记必然深陷其中,
“以小的来看,山西屋子落井下石有可能,但是意图置老爷于死地倒不至于。”乌开地道,“纵然他们低价买入了大量的德隆银票,若是不能足额兑付就是废纸一张。德隆一倒,各家都有损失。何必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没错,所以绑票案子,除了夏记之外,其他各家应该是不相干的。若能趁势让德隆倒闭,他们也是乐见其成。”冷凝云叹道,“只不过,他们都是冷眼旁观,等着打太平拳,真要出力未必愿意。所以我猜,低价收票预备挤兑的主力是夏记,其他各家用不>> --